代梅被他盯著似乎也有點不自在,手在自己的鵝絨家居服褲子上下意識的揉搓著,對戈高:“從任恒基的一個姓黃的老熟人那裏聽的,最初是他聯係我,問我能不能聯係上任恒基,是許夢怡告訴他,任恒基離家出走了,還報了警,他以為任恒基是和我在一起呢,我是這麼知道任恒基離家出走的。
後來就一直沒有消息,前兩那個姓黃的又給我打來電話,任恒基死了,我就是這麼知道這件事的。”
“之前許夢怡有出麵幹涉過你和任恒基的往來麼?”呂露覺得聊了一會兒,關於許夢怡和代梅之間,甚至應該是任恒基、許夢怡和代梅這三個人之間的糾葛,應該好好的向代梅了解一下。
代梅的臉色微微發生了一點變化,看來這個話題讓她覺得有些不愉快,不過她還是維持著基本的平靜,對呂露點點頭:“那女的就好像是看家狗一樣,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任恒基什麼什麼都依賴著我?她當然要過問了,她還拿任恒基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要找我談,真是笑死人了,我會怕她?”
“所以你當時就答應了?”
“對,我答應了,而且按照她的地方準時去了,結果她自己居然不敢來,讓任恒基替她出麵和我談,真的,你們或許打從心底裏也瞧不起我這樣的女人,但是我也打心眼兒裏瞧不起許夢怡,”代梅不屑的哼了一聲,“有膽給我打電話,沒膽出來見我,就這樣的孬種,你指望我能出什麼好聽的話來評價她?”
“任恒基和你談了什麼?”
“還能談什麼?!就是跟我,許夢怡跟他吵了一架,如果再像之前那樣和我來往,許夢怡肯定不答應,所以為了怕後院起火,他以後盡量減少和我的來往,該給我的好處他不會虧欠我,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的歸宿,他也替我高興,絕對不會為難我或者攔著我。
畢竟這些年來他對我確實很好,除了不肯和我結婚,不肯娶我進門之外,我也挑不出他什麼不好的地方,我也不能給人家添堵不是麼。”
聽了代梅這番話,呂露倒有些感到困惑起來,忍不住問道:“那既然任恒基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對你那麼好,而且認識你又是在認識許夢怡之前,那為什麼他當初不願意和你結婚呢?”
“虛榮心唄,”代梅歎了口氣,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發絲,“娶回家,他也還是想娶個什麼高材生啊,大家閨秀啊什麼的,哪怕長得帶不出去也沒關係,老婆麼,本來也不是用來帶出去給別人看的。所以我也算是知足了,任恒基雖然嫌我不夠體麵,不肯娶我,但好歹他也還顧念我陪了他這麼多年,所以對我還不錯。”
“我可不可以問一個比較話題外的問題?假如你覺得不想回答,就當我沒有問過吧,”呂露在戈高的目光鼓勵下,心翼翼的問,“任恒基和你談完之後,你有給自己找到……更好的歸宿麼?”
斟酌之下,呂露放棄了“下家”、“飯票”,甚至“男朋友”這樣的字眼,謹慎的選擇了按照代梅自己方才出來的詞——“歸宿”。
代梅歎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似的:“我算是看透了,有錢的男人都一個樣兒,他們看中的永遠都是你漂亮身材好,隻想在你這兒占占便宜,然後就拿錢來打發你走,有錢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和他們比,任恒基其實也算是夠意思,最起碼,他不是隻想占我的便宜,他也確實真的照顧過我,對我好過。”
“那你現在……”呂露有心想問她和那個叫做文斌的軟飯大王之間的事情,又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