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的古怪糾結,被眾人完美的忽略了,因為他們都一心撲在璃筠身上,哪裏顧得上其他?
而春風,則在內心展開激烈交戰,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眼見著那太醫就要被羽墨殤遷怒,春風終於下定了決心,撲通一聲跪下,“皇上,奴婢有話,鬥膽想說兩句。”
羽墨殤疑惑的看向她,依據自己的認知,這春風可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他淡漠的點點頭,“你說吧。”
得到羽墨殤的允許,春風深呼吸一口,然後說道,“奴婢想問,有沒有可能是中毒。”
隻是一句話,便點醒了絕望的太醫,以及迷惑中的羽墨殤。
“中毒?”羽墨殤下意識的重複。
一個名字閃過他的腦海:清顏,五毒門門主。
意識回歸,他終於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也想通了為何覺得千夜熟悉。
而那太醫被猛然點醒,終於看見了幾絲希望,抖抖索索的進了屋,重新把起脈來。
羽墨殤扔下一句:好好診脈,便飛快的離開了。
春風被眾人的反應驚呆,沒有興師問罪,沒有人懷疑她嗎?
而角落裏,一直沉默不語的疾風卻皺起了眉頭:這春風,果然有問題。
淑香閣內,千夜坐在椅子上,悠閑的享受著眾人的服侍。
忽然,一聲暴喝傳來,接下來一個暴怒的身影就衝了進來。
“清顏!”羽墨殤臉色陰沉,惡狠狠的喊著她的名字。
千夜連起身也懶得起,慵懶的說道,“皇上這是在說什麼,臣妾怎麼聽不懂?”
羽墨殤的臉色更加陰沉幾分,“別以為你裝傻就能騙過朕,還是說,你想朕親自揭開你的那張人皮麵具?!”
千夜的身體明顯一顫,而後敗下陣來,“你明知我的臉其醜無比,卻還是拿這個來威脅我,真是無恥。”
羽墨殤無所謂的笑笑,“對付你這種人,隻要手段好用就好,是什麼手段並不重要。”
“你!”千夜被氣得發昏。
“我什麼?論卑鄙無恥還及不上你一分,你就不要謙虛了。”羽墨殤輕輕巧巧的打斷了她的話。
千夜被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幹脆住了嘴,一個字也不再多說。
羽墨殤將臉色沉下來,語氣冰冷的開口,“解藥。”
千夜忽然笑了,“解藥?解藥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嗬嗬,世上竟然還有像你一樣不要命的人。”羽墨殤冷靜的說道。
“不要命?我清顏才不是這樣的人,我隻是在賭,賭羽哥哥舍不得我。”
羽墨殤久久不說話,看了千夜許久,然後開口,“什麼毒。”
千夜一愣,然後笑得更加開心,“羽哥哥,毒又不是我下的,你來問我有什麼用。”
羽墨殤眉頭皺緊,他可不相信眼前這人的鬼話。
“什麼毒!”語氣猛然加重。
千夜被他一嚇,脾氣也上來了,當即大聲嚷嚷著,“都說了毒不是我下的,你要問去問下毒之人,實在看我不順眼,將我殺了便是。”
羽墨殤仔仔細細盯著她的反應,終於絕望了。
且不說這丫頭的身份,動了她就相當於得罪了整個五毒門。
若這毒真的是她下的,那必定不是一般可解的,真要將她殺了,恐怕筠兒才是真的沒救了。
想通了這個,羽墨殤抬腳便往外走去。
千夜連忙跟在身後喊著,“羽哥哥,你去哪裏。”
羽墨殤頭也不回,冷冰冰的說道,“朕去哪裏,你還管不著,現在你先好好管好自己,別輕易出了這道門。”
說完,他輕擊兩掌,喚出兩個影衛,“你們看著這門,不要讓她輕易離開。”
“是,屬下遵命。”兩人齊刷刷跪地。
羽墨殤滿意的走了,留下清顏在原地掙紮,努力想要破開兩人的禁錮。
羽墨殤走在路上,仔細回想起清顏的話來:什麼叫做下毒之人不是她?
似乎之前禦醫束手無策,是筠兒的婢女春風提醒了一句,難道說……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羽墨殤的內心越發不安起來。
倒不是因為下毒,而是因為筠兒身邊的人,對她竟然如此不忠誠,留著怕也是隱患。
他快步回到聽雨軒,喊住了焦灼等待的春風,“你過來。”
春風看著羽墨殤那陰沉的臉,隱隱已經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
“奴婢參見皇上。”春風行了個標準的大禮。
羽墨殤卻遲遲沒有喊平身,隻是古怪的盯著她看。
倒是一旁的秋雨急了,衝上前來,想要為春風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