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聞昌知道他心中所想,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他今日進宮,原本便是來關心璃筠的情況。無論他好說歹說,皇上就是不信,能有什麼辦法?
沒有探聽到璃筠的情況,梁聞昌深表遺憾,但他也隻能乖乖的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羽墨殤眼神一寒,左相的心思太深,他也隻能冒險做這試探。
“啟稟皇上,神醫已經帶到殿外……”
羽墨殤的心頭一鬆,正當他要下命令之時,另一個小太監躬身而上,“啟稟皇上,城東的皇榜被揭,神醫已在宮外候著。”
羽墨殤的眉頭一緊,“又有一個神醫?”
“回皇上話,是……”那小太監一開口,就意識到了這話的不凡:什麼叫又?當神醫是菜場的蘿卜啊,說有就有。
羽墨殤不說話,那兩個小太監也不敢自作主張,恭恭敬敬的跪著,等著羽墨殤發話。
許久,他沉吟道,“去宣宮外的那位神醫,殿外的那位,請他進來。”
兩個小太監鬆了口氣,還好皇上沒有怪罪。
他們離去前,暗暗互相瞪了一眼,心中卻極為忐忑:且不說這功勞怎麼分,若是那神醫沒有真本事,連他們這些跑腿,也得一並倒黴。
“神醫,這邊請。”小太監對著養心殿外的人恭敬喊到。
墨寒皺了皺眉頭,什麼神醫?他可當不起。不過……既然是這些人追著喊他,他倒也不介意認下。
想到這裏,墨寒點了點頭,示意那小太監帶路。
羽墨殤此時正焦急的坐在椅子上,麵上卻裝作鎮定的樣子。
直到墨寒走到殿內,羽墨殤的眼眸一沉:據他所知,風雨閣那位神醫兼閣主,可是位老頭子,眼前這人太年輕,難免……
墨寒冷冷的上前,鞠了一躬,“墨寒,見過皇上。”
羽墨殤的眉頭一抽,這人說話,真當簡潔。
“神醫免禮。”他溫和的說道。
“神醫遠道而來,跋山涉水,想必甚至勞累,便先在朕這養心殿,歇息會兒吧。”羽墨殤的語氣裏滿是關心。
墨寒點頭,“謝皇上好意。”
他雖性子淡漠,但皇帝飄忽的眼神,還是沒有瞞過他的。
左右病人又不是他,皇上自己都不急,他有什麼好急的?
一杯又一杯茶下肚,墨寒的臉色如常,羽墨殤卻憋得難受:這神醫莫非真有幾分神通?這麼一壺水灌下去,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就在羽墨殤憋得不行,巴不得立刻起身如廁時,先前那位小太監終於進來,“啟稟皇上,神醫已帶到殿外。”
羽墨殤麵色一喜,墨寒卻臉色一沉:他乃是風雨閣大弟子,醫術尚在師傅兼閣主之上。本來他也不在意這樣的虛名,可現在他代表著風雨閣的臉麵,絕對不能退讓半分。
於是,原本就冷冰冰的墨寒臉色更冷幾分,冷氣不要命的往外放。
墨冰走進殿內時,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那墨寒,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不客氣的瞪了那邊一眼。
羽墨殤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一陣好笑,也暗暗鬆了口氣:這兩人要是杠上,就不怕他們對筠兒抱有不軌之心了。
“咳咳,這位神醫,你……”羽墨殤咳嗽兩聲,故意說出神醫二字。
墨冰的眉頭一皺,鞠了一躬,“啟稟皇上,民女不是什麼神醫,最多隻是個毒醫。”
被墨冰落了麵子,羽墨殤原本想發怒,卻被她話裏的內容吸引住了,“毒醫?什麼是毒醫。”
墨冰冷冷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專攻於毒。”
聽到墨冰的話,羽墨殤心裏一喜:筠兒正是中了毒,有這毒醫在,八成沒有問題。
而那墨寒卻毫不客氣的開口,“毒?擺弄這些歪門邪道,還有臉說自己是醫。”
墨冰回頭,狠狠瞪了墨寒一眼,“專攻於毒就不能稱醫了?你真是強盜邏輯。”
眼見兩人盯著對方,冷氣不要命的往外放,羽墨殤終於出聲製止。
“兩位神醫且慢,既然互相不服氣,兩位可以比試比試,朕可以做個公證人。”
“好。”
“多謝皇上。”
墨寒與墨冰異口同聲答應道。
羽墨殤眼裏帶笑,奸詐的看著他們,“既然是比試,可得有比試內容。”
兩人互相對看一眼,再次異口同聲道,“比誰先治好那貴人的病。”
羽墨殤欣慰的點頭,“朕允了,那彩頭?”
墨寒開口,“天下第一神醫的封號。”
墨冰冷冷看他一眼,“要他為皇室賣命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