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看著墨寒遠去的背影,有些呆滯。
她不知道墨寒是怎麼想的,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另一邊,右相府來了神秘的客人。
“右相,好久不見。”來人戴著麵具,端著一盞茶,舒舒服服的坐著。
右相卻沒有那麼舒服,他很緊張,緊張到話也說不出來。
“是,好久不見。”右相訥訥的回答。
陽影不說話,朝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茶葉飄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這幾日鄙人沒有來訪,想必右相的吃睡,都好了不少啊。”
右相訝然抬頭,這話,叫他怎麼回?
“聽說……那邊派來了一個新的人,他待你可好?”陽影饒有興趣的問到。
右相此刻人還坐著,心卻早已坐不住了。
“這……您不要生氣,小的從來沒有背叛您。”右相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陽影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順便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他的動作很輕,卻讓右相的心更加緊了緊。
“生氣?右相這笑話,我還真是消受不起。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走,轉身就聯絡上那邊,把我的消息賣出去,換你的解藥?!”
“沒,沒有。”右相結結巴巴的說道。
“人心隔層肚皮,右相不承認,誰也逼不了你。”
右相的臉色又是一白,天氣也不熱,他卻一直冒著汗。
“我隻是隨口說說,右相怎麼還當真了?真是折煞我了。”陽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沒……”
“別不好意思,看你額頭,都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汗跡,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陽影關心的說道。
右相忐忑著,心裏卻暗暗罵道,“小狐狸,你不來,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明知道那邊已經不信任你,你還這麼名目張膽的來找我!”
不是他多心,以那位的心性,陽影多半已經是棄子,如今陽影找上他,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的!
他是想著將瘟神送走,然後就去報告那邊。要是運氣好的話,能直接就要到解藥;最不濟,那邊也不會懷疑他,他的性命眼下也還是安全的。
可他素來聰明啊,隻是一眼,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到底該怎麼辦……
“右相,這麼多年以來,你究竟是想報恩,還是心有餘悸,你我心裏都一清二楚。”
“是,是……”右相咬咬牙回答。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這麼多年,他的性子,你應該也摸得差不多了。跟著他,你遲早會被處理,隻是早晚而已;若是跟著我,事成之後,還你自由。”
右相低頭。
自由……多少年沒有體會過啦。
即使成為一國右相,也從來沒有體會過。
一國兩相也就罷了向來以左為尊,他便就這麼被壓得死死的。
再說那人,仗著自己是救命恩人,指手畫腳,根本沒將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你知道的,我雖然性子冷些,但說話算話。就看我今日的處境,你還不信?”陽影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心裏卻已焦急不安。
這差事並不是那麼好辦的。
無論右相是不是有情之輩,這事情都是艱難萬分。
若是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記著當年的恩情,那麼自己就沒有任何的空子可以鑽的;相反,若是他一直沒有打算還過恩情,隻是被那毒藥牽製著……即使收為己用,和收了一條毒蛇有何區別?
“大人說笑了,我自然是信的,隻是有一點,大人有所不知。若是早一些,我必定會跟著大人,闖出一番天地的。”
陽影心中緊了一緊。
他,還是漏算了這一點……
右相是服了毒藥的人,往常的解藥,都是由他交給右相的。
半年一解,如今……時限將至啊……
陽影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前些日子忙碌,沒有注意到這事情。
沒想到……修這麼早就已經防備著他。
看來,即使自己沒有倒戈,修也沒打算放過他啊。
“大人,小的真的沒有說謊,以往的解藥,都是您親自給的。這時間,您也是算的來的,隻有半個月不到了。”右相略有慌張的說道。
這次的解藥來得特別遲,正好撞上這樣的波折,他也沒有想多。
隻當解藥早已發到,而他有了叛變之心,留著這解藥想要誘惑自己。
可瞧著他這神情,不像是要誘惑自己,反倒像是吃驚。
“大人,你……沒有拿到解藥?”
陽影的思緒被拉回。
該回答有,還是沒有?
若是回答沒有,自己便連一點誘惑他的籌碼也沒有,能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