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幾人聽到了洛王的話,都不由得將目光移到了下麵,隻見洛王駕著馬車停在了皇帝前麵,而一身華衣的太後正從馬車由宮女扶了下來。
皇帝看著突然到來的太後,雖然心中極其不悅,可到底還是對著皇後行了禮,而其他一眾將士也跪下一陣山呼。
“都起來吧!”太後明顯沒有在意他們磕不磕頭,轉而看向了城樓上的儀嗔問道:“大師雲遊天外這麼多年,從來不過問世事,為何如今會與鳳星扯上關係?”
儀嗔的名氣逸蜀國內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偏偏這麼一位大人物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加上尤研夕如今鳳星身份一出,讓太後倍感壓力。
“太後娘娘說笑了,老衲不過是與徒兒一起來給尤施主送東西罷了,怎麼就叫做扯上關係了?”儀嗔聽著太後的話,麵色平靜,雙手合十平平淡淡的解釋道。
太後見他否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要他不插手事情就好辦多了。於是轉身看向身後一身鎧甲的皇帝,快步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瞧你幹的好事,哀家這個皇帝你是不想當了,加急件都可以不理,為了那個妖女你什麼都不要了是嗎?”太後對著皇帝便是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完了還不忘帶上尤研夕。
儀嗔一聽太後說尤研夕是妖女,雖然自己也不喜歡尤研夕,可到底尤研夕也是他徒孫,親疏遠近他還是拎的清的,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太後便反駁道:“太後娘娘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妖女不妖女的,尤施主雖然是鳳星,可鳳星主天下而非天下大亂,鳳星降世天下歸一,天下很快就要換一副樣貌了。阿彌陀佛……”
儀嗔這話一出,算是給尤研夕的身份做了一個平反,雖然將士們隻是些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可儀嗔話說得那麼直白,所以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鳳星到底為何意了。
太後回頭狠狠瞪了儀嗔一眼,轉身繼續教訓道:“還在這丟人現眼幹什麼?還不跟我回去?”
可逸風繁哪裏是她這麼一兩句話就能帶走的,反而看向高台上的尤研夕放下姿態,苦苦哀求道:“夕兒,你跟我回去吧!我可以給你這天下最好的東西,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你就和我回去好不好?”
看著逸風繁如此低姿態的模樣,要說尤研夕沒有動容那是假的,可自己的心裏隻要淳於彥,即便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也沒有他重要,於是尤研夕隻得對著逸風繁拒絕道:“皇上還是聽太後的話回去吧!我的心裏隻有啊彥一人,皇上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其實這些話逸風繁又何嚐不知道,可是一個人隻有陷了進去,並且複出的越來越多後,要想收手就再也來不及了。
逸風繁掙紮了再三後,依舊抬頭看向淳於彥堅定道:“這天下朕可以不要,朕將天下送給你,你將夕兒還給我可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不待淳於彥說話,太後便對著皇帝怒吼道:“你是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就要將這難能到手的江山送出去?哀家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逸風繁早就被太後罵沒用罵習慣了,所以對她的話完全沒有在意,隻是一臉希冀的望著淳於彥,希望他能給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淳於彥卻是麵無表情,將尤研夕往胸前摟了摟,然後拒絕道:“夕兒本世子絕不會讓,而這天下,本世子也會靠自己得到,不需要你讓。”
淳於彥的回答在逸風繁的猜測之中,可是親耳聽到又是不一樣的感覺,最後的那絲希望破滅,整個人也瞬間變得蒼老了起來。
洛王看著如此模樣的皇帝,心中也是極其難受,對著淳於彥便命令道:“逆子,還不將尤研夕給我送下來?”
“送下來?洛王爺好大的口氣?你覺得本世子會聽你的話嗎?”淳於彥自洛王出現起就沒有將他看在眼裏,可自己不招惹他他卻先招惹自己來,淳於彥冷眼看了看下首的三人,本來還想給他們一點時間,讓逸風繁回去抵抗西離,以免西離突然入侵,可如今淳於彥改變注意了,既然所有人都自己送到了門前,那他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等洛王開口,淳於彥便又接著道:“逸風繁,你可知道為何洛王會為了你,事事為難我這個親生兒子嗎?我可是淳於家的獨苗啊!可洛王卻情願護著你,也不要我這個兒子,你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嗎?”
逸風繁早已心灰意冷,可不料淳於彥會突然這麼問他,於是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重新想了一遍,尤其是皇宮那次和自己母子三人逃亡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味,以前自己隻顧著當皇帝,搶回尤研夕,從未認真思考過,可這一思考下來,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洛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