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槍換大炮,從破紅旗換到進口路虎車,我哼著小曲行駛在閩行區的大路上,感覺得這世界上隻有兩種司機,一種是比我開的慢的垃圾,一種是比我開的快的傻逼。
用無聊到極致這句話形容現在的我,一點都不過分,從閩行區開到閘北,又從閘北開回閔行,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幹什麼,路過“福記”的時候,很想進去看眼師父在幹嘛,又怕自己會被認出來,彷徨的時候我看到師父一身白色的功夫袍背著手,提個鳥籠從福記裏慢慢走出來。
我不由把車停到了路邊,慢慢的跟在他身後,師父提著鳥籠子在附近的公園裏溜達了一圈,最後坐在一家算命攤上聽戴墨鏡的假瞎子白話了一通,然後又一步三晃的離開了。
師父的生活悠然自得,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方式,我想沒必要再去打攪他,於是乎我找到了一個新的打發時間的法子,花十塊錢聽算命的嘮嗑,聽他說我以後各種牛逼,將來前途各種無量,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距離張夢魂的婚禮還有兩天,這兩天裏我幾乎啥事也沒幹,把整個閩行區的算命攤位全都光顧了一遍,不為別的,隻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跑到醫院去偷偷看幾眼王倩,孤獨到悲哀。
終於捱到了張夢魂結婚的日子,一大早的我就偷摸溜達到了原來的禦膳樓,也是現在的天門大酒店,此刻酒店內張燈結彩,好不喜慶,因為來的比較早,基本上沒看到自己人,服務生們也把我當成是前來恭賀的賓客,將我引進了大廳就個忙個的去了。
等到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大廳裏的賓客慢慢多了起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新娘子來了!”,所有人全都呼啦一下跑了出去,我也混進了人流。
兩排當婚車的奧迪車A8整整齊齊的排列開進院內,一瞬間鞭炮齊鳴、禮炮長嘯,不管是天門兄弟還是前來恭賀的賓客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會心的笑容。
人群中我看到王行、文錦、謝澤勇、陳禦天、林殘、毛毛全都身穿黑西裝,胸前佩戴“伴郎”禮花,氣勢如虹的護衛在加長的凱迪拉克車門兩側。
鞭炮響罷,一身紅色長袍馬褂的張夢魂手腕著鳳冠霞帔的沈曼從車裏走出,慢慢的踩上了紅毯,尋素雅、林夕、劉晴還有落落四個美女全都身穿錦繡紅旗袍跟在身後,幾個女孩子本來就都是美女胚子,再穿上這麼一身精致旗袍,更顯身材婀娜多姿。
新郎俊俏帥氣,新娘婉約典雅,我距離的比較遠,隻能遠遠的觀望,嘴角不由自主的咧了起來。
婚禮大廳,四哥和師父位立正中,應該是充當家長的身份,一個司儀似的主持人在旁邊說著各種吉祥話,等待吉時正要宣布拜天地,“等等!”幾道不和諧的身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說話的人正是雷少軍,那個昔日風光無限的雷家繼承者,雷少軍胳膊上扣著一塊孝牌,歪著腦袋從座位上站起,丁凡、血和尚還有一大票的黑西裝的清幫馬仔。
一直都知道,張夢魂的婚禮現場不會太平,本以為這幫家夥肯定會隱藏在暗處偷偷摸摸的搞事,沒想到他們居然大搖大擺的出現了。
“草泥馬,想幹什麼?”謝澤勇和林殘以及大廳裏的狼群兄弟“呼啦..”一下全都圍堵過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黃帝和野狗還有不少其他堂口的天門兄弟也全都站了起來。
四哥擺擺手,臉上掛著一抹淡定笑容,走到人群的最前麵和雷少軍麵對麵道:“怎麼?雷先生重孝在身也要來為我兄弟道賀來了?真是感動!”
“四哥,還記得之前我婚禮現場被鬧時候的場景麼?仿佛發生在昨天,一切都還曆曆在目啊!”雷少軍摸了摸下巴,眼神直視林夕和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