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國公夫人急的坐起,喝一聲,止住香草,看簡氏一臉疑惑的瞅著她,隨即身子往後麵的引枕上一歪,哼哼唧唧道,“請禦醫就不必了,我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略微休息休息就好了。”心裏暗恨,貝小朵那個草包不受掌控了,這個簡氏也想翻天嗎!
簡氏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這怎麼可以?母親的身體可半點都馬虎不得。橫豎媳婦已經將人請了過來,就讓他進來給母親好好看看吧。多個人診治,媳婦也好安心。”簡氏說著給香草使眼色。
香草會意,快步往外走。
“攔著她!”國公夫人喊一聲,兩個守門的丫鬟攔住香草。
簡氏一臉訝然:“母親這是何意?”
國公夫人臉色低沉的瞅著簡氏:“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麼?”
簡氏擰眉,一臉不解:“母親這是什麼意思?媳婦隻是關心母親的身體……”
“夠了!”國公夫人厲聲打斷她的話,看簡氏雖然一臉疑惑,實際上眼中卻沒有分毫退讓的神色,臉色沉的更厲害,揮揮手,“你們都出去。”
除了錢嬤嬤外,幾個丫鬟退出屋子,連同香草一起拽走。
沒了人,簡氏也不再裝,反正隻要她張口要錢,這和睦的婆媳關係就會被撕碎,幹脆大喇喇的看著國公夫人:“母親是有什麼話要對媳婦說嗎?”
“說吧,你過來是想做什麼?別跟我說擔心我身體的廢話。”國公夫人端坐在軟榻上,消瘦的臉皮顫顫,雙眼緊緊盯著簡氏。
“母親既然這樣說,媳婦也就不遮掩了。”簡氏三角眼挑挑,懷裏掏出一個單子,“這是這些年來媳婦孝敬給母親的紅封單子,從十年前開始到現在,一共十七萬兩。母親也知道這紅封是怎麼回事。現在小張氏咬著張氏的嫁妝不依不饒,媳婦就是有心一力承擔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神輕飄飄瞟過去,看國公夫人眼睛死死的盯住她手裏的單子,心裏冷笑一聲,這老東西一定沒想到自己手裏還留著底呢吧!
“明天就是小張氏給的最後期限,如果小張氏真的將媳婦告到大理寺,媳婦丟人事小,損了國公府的麵子事大。若是小張氏逼的太過,媳婦手裏這份單子……”聲音微微頓住,麵帶為難的看向國公夫人,意思不言而喻,到時候她一定會將這份單子交給小張氏。
國公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好!真是我的好兒媳婦!竟然敢威脅我!”
“母親這話說的,媳婦也是沒有辦法。媳婦不怕丟人,也要為底下幾個孩子考慮不是?”簡氏淡然的接口,反正已經撕破臉,她也沒必要再奉承這老東西。
國公夫人胸口急促的喘息幾下,伸手指著簡氏:“你個不孝的東西!做人子女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身為世子夫人,孝敬我一點銀子竟然還記賬,你們淮安候府裏就是這麼教導你為女之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