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斯特凡大教堂。
蘇茉和江程手牽著手一起甜蜜禱告,江程莊重地輕吻蘇茉的額頭說:“我們在國內辦中式婚禮,再回維也納辦一場西式婚禮,好不好?”
“哪有人結一次婚到處辦婚禮的”蘇茉幸福輕笑。
江程緊攬著她的腰說:“如果不是怕你勞累,我還想去全世界每一座美麗的城市都辦一場婚禮,讓我們一輩子都活在新婚的甜蜜中。”
“傻瓜。”
蘇茉輕嗔安靜地趴在他懷裏,享受隻屬於他們兩個的安逸幸福。
教堂門口,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站在那裏。
外麵明媚的陽光照過來,卻像穿不透他身邊蕭煞的寒氣;他就像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王,冷魅的氣息似乎還帶著血腥的味道。
他又像被教堂裏的聖像拒絕在門外的人,看起來那麼狂妄、孤傲、悲傷,但至死都不肯絕望!
蘇茉渾身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卻隻看一抹黑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怎麼了?”
江程感覺到她的異樣輕聲問。
蘇茉甩甩頭樂觀地說:“沒什麼,可能是我的病還沒好徹底,有時候心裏會莫名其妙的緊張,我會努力克服的。”
“加油,我的茉茉一定可以的”江程點點她的鼻子說:“你先去外邊等我一下,我把車開過來然後去吃飯。”
蘇茉一根一根鬆開他的手指,甜蜜答應:“好,別太久哦!”
“保證很快!”
江程笑著大步走出去取車。
蘇茉甩手,邁著悠然的碎步走出教堂,慢慢走到廣場那邊的馬路邊,回頭向江程車來的方向不時眺望。
突然一輛黑色小車停在她身邊打開車門,從裏麵伸出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抓住她,連掙紮的機會都沒給她就把她扯進了車裏。
“你……!”
蘇茉驚慌抬頭看清那個抓住她的人,頓時怔住了,眼中泛起濃濃的恐懼。
他怕她掙紮喊叫,用放了藥的手帕捂暈了她,黑色的小車踩足了油門像箭一般迅速消失在人們驚訝的視線裏。
江程將車開過來卻遍尋不見蘇茉以為她又犯了病,頓時有些著急,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響了兩遍後就提示關機了。
“茉茉!”
江程顧不上什麼交通規則,打開車門就向教堂裏衝過去,他幾乎翻遍了聖斯特凡大教堂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蘇茉的人影!
後來廣場上有人看見他找得急了,告訴他不久前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被人綁走了。
到底會是誰?
江程茫然無緒,他在商場上下都有很好的聲譽,根本不存在什麼仇家;再說他和蘇茉在維也納的事除了江家幾個至親的人知道,別人並不知道。
突然江程神色一凝想起一個人來——難道是袁慕豐?!
袁慕豐緊握方向盤將蘇茉帶往城東,他麵色沉冷,眼神似乎比兩年前更冷魅狠厲,沒有一絲溫度的表情下隱藏著濃鬱的憂傷。
黑色小車一直開到北麵寬闊的盆地深處,那裏有一棟古堡式別墅在美麗的藍色我瑙河畔臨河而建。遠遠襯著喀爾巴纖山閃耀的綠色山峰,美得就像夢一樣。
這是袁慕豐昨天才買下的,別墅裏除了一個中年中國啞傭負責打掃做飯,就隻有附近山林裏偶爾飛來的鳥兒,環境清幽。
袁慕豐將昏迷的蘇茉抱回臥室,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雙手撐著膝蓋交合在一起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她,俊美深邃的雙眼神色複雜莫名。
天色漸晚。
落幕的昏暗暮色從米色的布藝窗簾透進來,將袁慕豐的身影襯得越發孤獨。
他就像一匹流浪在黑夜中的狼,渾身都散發著危險氣息,卻獨守悲傷。
終於,
床上昏睡的蘇茉動了一下,緩緩睜眼睛,看見那個仿佛靜守了一個世紀的孤獨身影。
窗外的夜幕昏暗,屋內光線更暗。
她看不清袁慕豐的臉,更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表情,隻知道那個孤寂冷清的身影絕不屬於溫暖的江程。
回想起她從馬路邊被強扯進車裏的情形,蘇茉驟然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你……!”
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一種致命的危險感瞬間揪緊了她的心,好半晌才斷斷續續地吐出那個像刀子一樣紮在她心裏的名字:“袁……慕……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