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世,蘇黎城的郊德米倫山莊裏,炎舞正被父親炎天陽的直係屬下弗朗索瓦帶到往山莊裏的索瑪大教堂。
羅馬式建築風格的索瑪大教堂佇立在和德米倫山莊的山腰處,三麵都是綿延無際的山坡草坪,遠處遙襯著高聳的鬆林山峰。
炎天陽正在裏麵做禱告。
他年近六十,頭發有些稀疏,身穿一襲古香色印有古篆花紋唐衫,因為早年受過嚴重的創傷讓他看起來有點麵色灰白營養不良,但是他那雙像獅子般凶狠的眼睛卻能讓人不寒而栗。盡管在教堂這樣莊嚴寧靜的場合,他已經極為內斂,這股煞氣仍然能震懾所有見到他的人。
炎舞無所謂地噘著小嘴,一路左盼右顧看著山莊內外迷人但看膩了的景色,甩著法式長袖裙走進索瑪大教堂。
“社長!”
看見炎天陽背影的第一秒,炎舞就換上乖巧嬌憨的笑臉,撒嬌跑過去撲到他身邊。
“嗯哼!”
炎天陽刻意寒著臉,連眼皮都沒掀動一下。
炎舞抱著炎天陽的胳膊搖晃:“好嘛,小舞知道錯了,社長爹地大人別生氣了,嗯?你看我這不是回來看您了嗎?”
炎天陽淺灰的眉毛抖了抖:“要不是阿豐派夏悅送你回來,你能回來?”
說起袁慕豐炎舞就恨得牙根癢癢:“哼,爹地我告訴你,袁慕豐那家夥在中東肯定沒幹什麼好事!兩年前我在中國也遇見過他,還修理了他一頓,他為什麼沒送我回來?這次我一到中東,連話都沒跟他說上兩句,他竟然立刻叫蒼楠和夏悅把我抓起來送回來,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炎舞說的,正是炎天陽多年以來的心病。
炎天陽停止禱告,睜眼回頭看向一臉俏皮的炎舞,冰冷的眼底滑地父愛慈祥:“照你這麼說,阿豐是想自立?”
“我看有這個可能,中東那邊的勢力龍蛇混雜不是一直沒有人去清理接管嗎”炎舞唯恐天下不亂。
炎天陽沉吟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那邊的確是個可以放手一博的好地方,不過要選在那個地方紮根自立他有那個魄力但沒那個資本。三井恨他入骨,脫離黑龍會社,三井隨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玩死他,他不會那麼蠢。”
炎舞噘嘴,很想把蘇茉的事說出來:“他現在有什麼不敢的,堂堂洛厄斯難道真會窩在中東挖石油嗎,這傳出去不更是一個大笑話嗎?”
“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炎天陽目光灼灼地看著一臉鬱悶的炎舞。
炎舞雙眼發亮,揮舞著兩隻小拳頭:“依我看,爹地不如親自過去教訓他一頓,然後把他抓回來早點和姐姐結婚。他不是親口答應過要娶姐姐的嗎,姐姐都二十六了,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道上的人都說袁慕豐那家夥不願娶姐姐在看姐姐笑話呢!”
炎天陽搖頭:“阿豐不是我親生的,不能逼得太緊;再說這些年道上本就傳言阿豐與我不合,周邊勢力對我們都虎視眈眈的。你姐姐已經過去催他了,我再過去不合適。”
“可是就這麼放著他不管嗎,不是我小看姐姐,姐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炎舞急了,如果再沒個人去管管袁慕豐,一旦他的勢力壯大起來,他大概真要把蘇茉留在身邊一輩子了!
炎天陽意味深長地輕笑:“爹地必須要在這邊坐鎮,除了爹地,你覺得誰還能鉗製住阿豐?”
“我哥!”
炎舞衝口而出“可是他已經被袁慕豐那個家夥趕走了,不如……”,炎舞抱著炎天陽的胳脯繼續撒嬌搖晃:“不如爹地讓我去吧,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你就這麼有信心”炎天陽挑眉。
炎舞篤定點頭:“那當然,我回來的時候還刺了他一刀呢!這個世界上傷了洛厄斯還好端端活著的隻有我一個!隻要爹地舍得把弗朗索瓦和他的人給我,我一定會讓袁慕豐乖乖低頭娶姐姐!”
炎天陽目光深遠,摸了摸剃得溜光的下巴點頭:“唔,你說得有幾分道理,你在阿豐麵前是有幾分特殊。”
“所以說讓我去掣肘他最合適了,爹地讓我去吧”炎舞幹脆把整個身體都貼到了炎天陽胳膊上撒嬌。
“嗯。”
炎天陽答應,回頭叫守在門口的弗朗索瓦:“朗,你明天跟炎舞去中東一趟。”
“是,社長!”
弗朗索瓦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還是點頭領命。
“唔啊!”
炎舞開心得在炎天陽臉上大大香了一個,眉開眼笑地說:“還是爹地最疼小舞!我馬上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帶弗朗去科威特收拾大冰塊,看他這次還不乖乖給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