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接收到信息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了,科考隊員出發前去探查之後還沒有回音。長城站內大家都聚集到了會議室商量是否要開雪地車去前沿科考站看看情況,信息接收室那裏卻接到了美國麥克默都科考站的信息。他們過來詢問,是否還有接收到更多的美國前沿科考站的信息。
陳鴻德感到很奇怪,之前那組斷斷續續的信號確實是來自美國科考站,但是第一次聯絡的時候,麥克默都卻一無所知。再一次詢問之下,麥克默都那裏才回應到,似乎這個信息是一個呼叫信息,似乎美國科考站的人和挪威科考站的人員發生了衝突,但具體的信息並不是十分了解。之後麥克默都向他們的科研分站發出了詢問,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對麵一直是沉默的狀態。
入夜之後,就再也沒有更多的通信了,陳鴻德拿著茶杯走到床邊,外麵的風似乎減弱一些了。黑色侵染著窗框內的所有東西,地上的白雪逐漸堆積起來,雪地上也是一片黑暗。那黑暗就如同是深淵一樣,如果走出去,一腳踩在那片雪地之上,刺骨的寒冷和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就會吞沒一切。
風聲漸漸的變大了,陳鴻德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位置上。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文件資料,他卻沒有心情繼續工作,隻是看著眼前的茶杯裏冒出的熱氣。風聲漸漸的變大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即使站在樓道裏也可以聽見外麵的呼嘯聲。
陳鴻德在走廊上碰到了經過的副站長董兆坤:“外麵的風聲很大,有暴風雪嗎?”
“不清楚,今天收到的氣象報告說原本應該是好天氣的。”
“氣象預報不準確很正常,技術還不到,南極這裏的氣候經常這樣,都習慣了。你家裏人和你聯係了嗎?”
“還沒有,不過沒關係我們……”風聲傳了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陳鴻德忽然皺起了眉頭,這風聲似乎有些奇怪。但他又試著打消了心裏的想法,在南極一直生活在高壓的情況之下,心理問題是非常常見的,即使是他這樣的有豐富工作經驗的資深人員,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運轉如常。
風聲又大了一點,陳鴻德董兆坤就這樣麵對麵的站在走廊裏,他們看不出對方的表情,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風聲似乎從關的非常嚴密的窗戶裏透了進來,陳鴻德覺得這風聲聽起來真的非常奇怪,似乎像是一種哀嚎一樣,但是卻不像是人類能喊出來的聲音。他以為這隻不過是因為氣流刮過障礙物的摩擦聲罷了。可是在這連續不停的呼嘯聲中,卻似乎隱藏著一種高低起伏的聲調。陳鴻德集中注意力想要聽聽清楚,可是卻又什麼都聽不出來。
“好大的風。”董兆坤的聲音把陳鴻德的思緒拉了回來。“怎麼了?”“不,沒什麼……”
第二天清晨時分,風聲漸漸小了下來,長城站第一次從前沿科考站那裏得到了一份相當長的報告內容。科考隊前去調查之後似乎有了重大發現,但是前沿科考站的通訊係統似乎出現了問題,所以瞪了那麼長時間才有了回音。關於之前一次報告所提到的那個一閃而滅的火光,科考隊順著看見那火光的方向行進過去,再沿著那個方向行進了四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才有所發現。
在距離他們的營地將近三百公裏的位置,有一個非常巨大的淺坑,看起來似乎不是自然形成的。由於下了一夜的雪,淺坑裏的東西都被雪埋住了,但是進行了初步的清掃工作之後,發現了大量的人造物。而且這個淺坑看起來似乎像是爆炸形成的,那麼前一天夜裏所看見的火光應該就是這裏發生了大爆炸。科考隊根據定位儀把他們所發現的淺坑位置傳送給了長城站。
在進行了簡單的清掃工作之後,發現被掩埋在下麵的似乎是一片簡易的建築群,看起來這裏確實發生了非常猛烈的爆炸。進行了幾個小時的清掃工作之後,還沒有進一步的發現,隻是大量的碎片殘骸。之後刮起了風雪,科考隊不得不暫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