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虎慢悠悠地上了風石堡,那守衛的眼尖,隔了老遠就看見了風輕寒,刷地一躍而起,風一般奔向飛熊殿,大聲歡呼:“堡主回來了!堡主回來了!”
妲煙拿眼斜看風輕寒:“你堡上的弟子們對你倒是忠心得很!”
風輕寒嘿嘿笑著,嘴角略顯冷漠:“不忠心的,我養著做什麼?”忽而又變作溫柔,伸手要扶妲煙,淡笑道:“你也累了,我帶你先回紅薔院歇著吧!”
妲煙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風石堡中的幾大院子,自己原先居住的青嵐院雖然最好,但是承載了兩人無數辛酸的回憶,風輕寒不想她傷心影響情緒,存了心給她換個地方。
妲煙領了風輕寒的心,擺擺手,一手順著天星的毛發,抬頭看著從飛熊殿飛奔下來的幾個人,靜靜道:“你去吧,我認得路的。”
一人一虎慢慢走遠,最後隻剩一團模糊的影子,風輕寒努力睜開眼睛,還是隻是一團白。直到一雙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秦雙的臉進入視線,耳邊聽得秦雙沉穩了許多的話語:“輕寒,回來就好!”
眼前秦雙、風傾還有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牧放都排坐了一排,風輕寒卻隻能憑著聲音分辨幾人。準確地扭頭去問牧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水儀呢?”
牧放聽到那個名字,心中鈍痛,臉上卻是一派平靜地神色:“在中都和慕容客一起。九冥撤銷了追殺我的禁令,我就先你一段時間回來了。”
風輕寒長長歎息一聲,也很無奈。自己不將水儀任作九冥的護法,就是希望水儀可以抽身出來,長陪牧放身邊,怎料又會生出許多波折?
他在桃瀾境時就聽妲煙將所有事情說了,此刻將慕容客所作所為娓娓道來,其餘三人都聽得唏噓不已,想到先前冤了妲煙,都有些內疚,麵麵相覷不知怎麼說才好。唯有牧放想著慕容客對風輕寒的心,不禁生出許多感慨。
半晌,還是秦雙輕輕咳了一聲緩解這種尷尬沉悶的氣氛:“剛才我見你和妲煙一起並肩而行,倒有幾分夫妻相。你們和好了?”
牧放也笑問:“那天你們走了之後,我和司長空怎麼也找不到你們,你們是去哪裏了?”
說到妲煙,風輕寒轉念就想到和妲煙在桃瀾境中那些幸福的日子,如今妲煙身懷六甲,他免不了落入世俗,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頂驕傲地抬頭微笑:“在一個地方呆了一段時間,妲煙她不回上界了,以後就跟我在一起。”
其他人都是一陣驚喜。妲煙有才有德,武功智謀樣樣出彩,有她在風輕寒身邊,風石堡必將如虎添翼,日後在武林功成名就,獨霸江湖,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妲煙她有了身孕,今後很多事都不能親力親為,成就大業,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如今有了九冥,九冥的勢力又深及半個江山,打著替天行道的旗幟起義,要奪取這個天下,理應在鼓掌之中。”安安靜靜地大廳隻聽見風輕寒淡然卻堅定的聲音。
說完這些,風輕寒又沉吟道:“你們素來知道我的野心。爺爺是長明王朝的皇子,我自然也是王孫貴胄,但是長明不仁義,我早有除暴安民之心,如今時機成熟,正是我們大展宏圖的時候。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是一條不歸路,你們若有誰不願卷入權勢的紛爭,大可以現在就退出,待我他日或成事,或失敗後,你們是去是留,我定然不會計較,兄弟還是兄弟!”
秦雙等人全部站起來,在風輕寒身前單膝跪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齊聲道:“誓死追誰堡主!”這一刻,風輕寒再也不僅僅是兄弟,更是風石堡獨當一麵的領袖。
風輕寒虛扶一把,口中道:“兄弟們都起來吧!牧放,你對堡內的眾兄弟情況了解很清楚,你負責人員的調任和分配,另外你負責擬定昭告天下的文書,適當時機宣布風石堡揭竿而起,清君側,定正統!風傾,你負責招兵買馬,聯絡四方英雄豪傑,共同舉事。秦雙,你負責號召風石堡的弟子,將天下的風石堡弟子整理成一個體係,在關鍵時刻,能有大用途!”
幾人齊聲領命:“是!”
風輕寒走出飛熊殿,站在風石堡的半山腰上,腳下是風石堡有起有落的萬千屋舍,看起來井然有序,生機蓬勃,在這個亂世動蕩的時機,難得是一片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