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夫妻心(2 / 2)

後麵的部分,則是說為人主帥,要掌握作戰方法和兵力部署的聯係,戰法要如天氣變化多端,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妲煙放下書,揉了揉額頭,忽而手摸了摸肚子,歎息:“看來輕寒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似乎……等不及了呢!”

妲煙沒有料錯,過完元宵節的第三旬天,早早地,妲煙還在夢中,忽而聽見堡中殺聲震天,長聲直衝雲霄。

妲煙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喚昭兒進來,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昭兒也不明所以,飛快地奔去打聽,不一會兒慘白了一張臉跑回來,哆哆嗦嗦地哭喪著臉道:“夫人,不好了!牧放護法在中毒被人殺了!”

“什麼?”妲煙一躍而起,終因身子重了有些搖晃,連忙扶住昭兒的手,訝道:“你說什麼?”

昭兒被她一問,直接哭了出來:“我剛才出去打聽,聽人說堡主突然接到中都傳來的消息,說牧放護法被人殺了,落得個千刀萬剮的下場!牧護法那麼好的一人,怎麼會這樣……”

“不,我不信,我半個字也不信!”妲煙放開昭兒的手,扶著肚子大步走出去,天色微朦,依稀看得見她的臉色好白好白,一雙眼睛晦暗得如同夜半的天空:“堡主在哪裏……”

“在飛熊殿……”昭兒被她驚到了,絲毫沒有猶豫地吐出了一個地名。

這樣的夫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那會兒二夫人在新婚之夜勾引堡主,她都沒有驚慌失措過,涉及到牧護法,夫人居然這樣難過?

隻這片刻工夫,妲煙卻走得遠了。昭兒見她在晨光中的身影單薄得厲害,又沒有穿棉襖,連忙進屋去拿妲煙貫穿的披風後,才追往飛熊殿。

妲煙不敢多想,腳下盡可能邁開大步往前走,隻想著趕緊飛往飛熊殿,找風輕寒問清楚。

為什麼?為什麼被犧牲的人是牧放?

她不懂!牧放是他的兄弟啊,是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弟兄,他怎麼狠得下心呢?

怪不得前段時間牧放走的時候,還單獨拉著她說了一堆話,囑咐她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王維滿進門之後,要以一家之主的氣勢先鎮住她……最後,牧放說:“以後不管輕寒做了什麼,你都要堅持守在他的身邊,你能答應我嗎?”

那時候她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還笑牧放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原來……竟是這樣的!他早已經為自己布下了死亡的路,隻等著自己將自己送上斷頭台,竟然是這樣!

可是妲煙怎麼也不敢相信,親自將牧放送入黃泉路的,居然是風輕寒!

她隻想問一句:江山和手足,天下真的那般重要嗎?

妲煙腳下不停,很快看見飛熊殿伸延的屋簷一角。妲煙一心焦躁不安,全部係在牧放身上,沒留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撲倒,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站穩腳跟,忽然被人迎麵撞了一下,妲煙再也留神不住,連連倒退了幾步,背脊撞在了飛熊殿的石柱上。

這一撞直把妲煙撞得血氣翻騰,下腹更是隱隱傳來鈍痛。抬起頭來,眼前卻是王維滿那張飛揚跋扈地臉,真真是要多惹人厭有多惹人厭。

此刻王維滿抱著雙臂,以一種防禦地姿態麵對著她,嗤笑:“怎麼,來給牧放收屍?”

妲煙突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放開護著肚子的手,猛地竄到王維滿身邊,一揚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牧放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來談論!”

她的動作很快,王維滿根本來不及反應,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半邊臉頰瞬時紅腫起來,臉頰都扭到了一邊。

再轉過頭來,王維滿的臉色大變,聲音尖銳:“賤人,你敢打我!”說著直撲妲煙,飛起一腳狠狠地向妲煙的肚子踢去。

妲煙閃向一邊,踢腿招架住王維滿的攻勢,手不著痕跡地在王維滿的膝蓋下一彈,王維滿吃痛,驀然收腳,提拳迎向妲煙的臉頰。

妲煙因為先前受了傷,懷孕之後一直覺得身子格外地重,動作都比以前慢了許多。手掌架開王維滿的手,王維滿卻再次伸腳踢向妲煙的腿。妲煙勉強避開,身子卻又一次撞到了石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