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你這……”楊桃看夏慕裹著黑鬥篷從百草堂中走出,呆住了。
這百草堂其實是做衣服的?
夏慕也不管楊桃的反應,將那木詠草往楊桃手中一塞道:“將此物藏好,莫要讓人看見。”
楊桃隻覺得手中冰涼,她低頭一瞧,卻見手中的藍葉,有些稀奇。她從未見過如此美的草。
“夏姑娘,為何……”楊桃想問夏慕原因,卻不見了夏慕的身影。
……
末央王府牆角
一黑影出現,腳尖一點,便翻上了那府牆,將四周環視了一番後,一下跳下那府牆。
“慕兒為何不走大門?”樹上之人冷笑一聲。
夏慕嚇了一跳,她剛剛竟沒有發現獨孤漠凜倚在樹上。
“不……不過是好玩罷了。”夏慕幹笑兩聲,對自己這個理由,不怎麼看好。
“慕兒怎如此貪玩?”獨孤漠凜跳下樹,向夏慕走來。
夏慕低著頭,不敢看獨孤漠凜,不知他的表情,隻嗅得一股好聞的氣味,漸漸濃了。
“慕兒出府去買鬥篷了?”獨孤漠凜的聲音中帶著溫柔。
他不知?
夏慕到有些驚奇,她還以為獨孤漠凜會派人跟著她。
夏慕心底不由鬆了口氣,但獨孤漠凜下一秒的動作,立刻改變了她的想法。
卻見獨孤漠凜趁其分神之時,長指竟解開了她的鬥篷。鬥篷下的風光盡數露出。
夏慕趕緊用鬥篷將自己擋好,低頭不語。
“解釋”獨孤漠凜的語氣生硬了幾分。
夏慕未以回應,隻將胸前那黑鬥篷裹緊了,白齒咬著紅唇。
他盯著她,想要她的回應,任那風纏亂了發絲,依舊不動作。
半響,夏慕見獨孤漠凜在等,也終開口道:“如你所見。”
空氣瞬間凝固了,夏慕不知獨孤漠凜的表情,也不再敢看他。
“嗬……”一聲冷笑,隨後響起的腳步漸漸遠了。
她終是傷了他,或許兩人本就不該有所交際。
夏慕抬起眸子,將那鬥篷裹好,隨後離去。
不該留戀的,為何要如此戀戀不舍?
嗬……不知
……
“夏姑娘,這草帶來了。”楊桃將木詠草放在桌上。
“下去吧!”夏慕看了一眼那木詠草道。
楊桃退下
夏慕將那木詠草拿起,放到她藏在角落裏的一白瓷瓶中。
“嘭!”夏慕剛將白瓷瓶放好,便見一人闖入。
“怎了?”夏慕看向冷著臉的獨孤漠凜。
獨孤漠凜將一物扔給夏慕
夏慕伸手接住那物,卻愣住了。
那火紅的嫁衣,在夏慕接住的那一瞬間,變為碎片,若紅羽在她眼前飄落。纖指上僅留下幾縷紅布條。
“你不配”他聲音冷淡,卻帶著嘲諷。
“嗯。”夏慕看著掌中紅布條不語。
她不配,她從來都配不上他。
如今在他心裏,她怕是成了那人盡可夫之女。
他深邃的黑眸盯她,想看到她那傷心的表情,也許這樣才會讓他好受些。
但夏慕低著頭,讓獨孤漠凜看不清她的神情。
獨孤漠凜莫名煩躁起來,“好自為之”他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待腳步聲遠了,夏慕癱坐到地上,發白的指尖將那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窗外傳來風吹綠葉的“沙沙”聲,半個時辰過去了,夏慕垂著眸子,纖指依舊慢慢的撿著那火紅的布條,每撿起一片,便用袖子將上麵的塵土拂去,但她心知,撿不完整了。
許久,幾滴水珠濕了那地麵,濕了她懷中的布條。
缺的去哪了?為何找不到?缺了它們,那嫁衣便不再完整。
夏慕的抬起含淚的銀目,目光慌張的在地上找著那缺了的幾片。
最終,她放棄了。
這明明是她想要的結果,但為什麼?她會那麼心疼,心如那嫁衣般被撕成了一片片,即使撿起來也不會複合吧!
夏慕將那“嫁衣”抱在懷中,緩緩站起,身子不由一晃,目光向那角落的小白瓷瓶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