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衛宇急急的宸宇宮中趕到國主鳳唯堂的時候,衛嚴已經服侍國主用完了早膳。看到床榻上半臥著的父親正神色顏和的跟衛嚴說著話,心頭又是漫起了一絲不悅。
“父親醒了,怎麼現在才通報我?!”衛宇大聲的指責著衛嚴,聲音出奇的犀利。
“是嗎?為父怎麼不知道你這般關心為父的身體?”衛嚴沒有出聲,倒是國主緩緩的開了口。
“父親,你是不知道二弟犯了什麼錯誤,昨晚我忙著追捕刺客還沒有來得及對二弟加以懲戒,父親醒了,正好告訴父親,你可知二弟他——”
衛宇還沒有說完,就被國主打斷,“衛嚴的事情,我心中有數,隻是不知道曼北的國事,什麼時候交由你來打理了?!”
“隻是因為父親突然病重,昏睡不醒,兒子才暫代了監國一職。”
“哼~~~”國主突然一把抓起了衛嚴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拿在手中的飯碗砸向了衛宇。衛宇後退著避過,那瓷碗在衛宇的腳前碎了一地。“混賬東西!我昏睡之前已經立了衛嚴做儲,居住在宸宇宮中,你這般野心,竟在我生病後,司逸奪了你弟弟的權利,還在這兒耀武揚威,你可還有一點樣子!”
“二弟生性閑散孤傲,不宜管理國事,自然要有兒子代勞!更何況二弟有腿疾,在國朝中自是有失顏麵,不能服眾!再說兒子是長子,也有監國的權利。”衛宇聽到父親這樣嗬責自己,雖是十分惱怒,卻還是力言辯解!眉眼在看向一旁靜默的衛嚴時候,越發狠戾。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著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好啊!”國主不熱不冷的說著,許是因為久睡才醒,精神尚且欠佳,所以說起話來還是少了一些氣勢。“你可是忘了曼北立儲的祖訓,向來是立嫡不立長的。為父念你才這般容忍你,你竟然公然打起了儲位的注意,可知就這一點,為父便可以把你的名字從族譜上麵給抹下去。”許是因給為說的氣憤了一些,竟又咳了起來。
衛嚴擔憂的給國主順著氣息,輕聲開了口:“父親當心身體,大哥他並不是有意頂撞。”
“不用你假好心!”衛嚴傲然的開口斥道,還翻了衛嚴一個大大的白眼。
“哼。好啊,你竟敢忤逆犯上了?回想當初,我吃了你母親熬得參湯就一睡不醒,可是你煽動你母親在參湯中做了什麼手腳。”
“哼!事情與我母親無關,還請父親不要妄加猜測。”衛宇說著,言語間卻少了剛才的淺淺恭敬。
“那就是你為了儲位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要加害了!”國主皺著眉頭盯著衛宇猛敲,眉眼中掩藏了濃濃的痛心。“衛宇,為父到底那裏對不起你?為了儲位竟然可以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事至今日,我的確沒有想到父親您會醒過來,隻是事到如今,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即便您現在就是醒了,這國事還是不能交由您來處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謀逆不成?”衛國主麵露疑惑,開口責問著。衛嚴在一旁靜默,什麼話都沒有說。
“您老人家活了這麼久,還有二弟這樣聰明的孝順兒子,怎麼可能會猜不到呢?哈哈~~~”衛宇忽然得意的大笑起來,“不過就是全部都猜的正確,你們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哈哈哈~~~~”
“大哥,你來之前,我還抱著幻想,你就算不顧忌我們兄弟之情,也要好生對待父親,可是大哥,你讓衛嚴好生失望。”衛嚴輕聲的開了口,語氣凝滯著透著濃重的哀傷。看著衛宇的眼眸,也是痛惜不已。“我本來還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所中的毒是薑厥獨有的,現在算是一清二楚了。”
“吾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所中的毒,是薑厥獨有的?!”衛國主聽到衛嚴所說的話,有些驚訝,連忙詢問,心弦忽的一陣,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嗬嗬~~~二弟,你倒是聰明,這樣的事情,你都能猜的到。”衛宇輕蔑的笑了笑,不以為意的看著床榻。
“你並不是不知道叛變之後曼北必輸無疑,但是你有拗不過自己的野心,所以竟然鋌而走險的和薑厥聯合。所以才從薑厥得了那種叫做‘冬眠草’的毒藥,然後奪了監國的權利,是也不是?”衛嚴說著,聲線已經有些嘶啞起來,“我本來查到一些碎言碎語,隻知道你在宸宇宮中藏了一個人,本來並沒有往那裏去想象,但是現在想來,應該是薑厥的使者吧。”
“二弟這樣聰明的腦筋真是讓人羨妒。”衛宇不冷不熱的說著,算是應下了衛嚴猜想的事情屬實。
“什麼?!”國主訝異的看著衛宇,鏈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你,你,你竟然通敵叛國!你這個不孝子!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衛國主氣憤不已,隨便抓了床上的枕頭就朝著衛宇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