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宇輕易的用手抓住了朝著自己襲來的枕頭,唇邊惡意的笑著,道:“父親不必動怒,仔細剛剛醒來,還沒有補回虧損的元氣,就自個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嗬嗬~~~”衛嚴笑的輕易,聽在衛嚴和國主的耳朵裏麵,卻是十分的冰冷刺耳。
“大哥,我曾經一度以為那是個夢,不願意想起,不願意提及,當年也是因為如此,才沒有將此事說出來。”衛嚴看著衛宇輕輕的開了口,漂亮的眼眸也是瞧著衛宇,神色有些淒楚。
“哼!”衛宇冷哼一聲,像是在等待衛嚴繼續說下去。
“事已至此,衛嚴隻想弄明白一個問題,當初,為什麼大哥能夠如此狠心的恁般對待衛嚴,竟要讓衛嚴再也站不起來?”衛嚴的聲音不大,卻十分的清晰,聽到衛嚴的話,國主愣愣的怔了半晌,看著衛嚴的雙腿,又瞧向了衛宇。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場意外,難道說衛嚴的雙腿不能站立,竟然是因為衛宇嗎?
“哼,我以為這麼多年你早該明白?二弟這麼聰明,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衛嚴輕輕閉上了眸子。
“你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多麼的討厭你!小時候隻因為你長得漂亮些,就能得到太多人的眷顧,父親喜歡你勝過我百倍!我雖是長子,可你卻是嫡出,尊卑有別,吃穿用度我當然就沒有一絲一毫比得上你!就連女婢家仆都敢在背後議論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想毀了你那張臉嗎?!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我恨呐!好恨!”衛宇說著,麵容已經有些掙紮的扭曲,心中憶起二十的妒恨,表情更加的猙獰了。
“可是幼時我並未和大哥起過爭執,若是大哥喜歡的東西,我必然是會送給大哥的。”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恨你!憑什麼父親給你的東西,你可以拿來送我,來耀武揚威,可是我卻沒有,沒有任何能在你麵前驕傲的東西!”衛宇吼著,麵容有了輕微的緩和,但還是扭曲的嚇人。“你得父親寵愛,你的母親也得父親恩寵,可是我呢,父親偏愛你,連帶著冷落我母親,你可知道每次我看到母親深夜中,獨子剪著蠟燭,淚語天明的時候,我又多恨你嗎?明明我母親先嫁給父親的,明明在我出生之後,我娘就可以被扶正了。可是你娘出現了,然後就搶了我娘該得的正位。為什麼偏偏你竟成了嫡出?!我恨你!是你奪走了我該有的一切!”
“大哥——”衛嚴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衛宇打斷。
“我隻不過讓你殘廢了一雙腿,更何況就算沒有我,你也不一定能站得起來。”
“你——”國主聽著衛宇滿含怨懟的話語,雙手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嘴唇也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
“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衛嚴是你親弟!”
“嗬嗬~~~親弟!那又如何?!”
“你——”國主氣的說不出話來,嘴唇依舊因為顫抖,有些說不出話來。自己最衛嚴的偏愛竟然使得大兒子成了這般模樣,這樣不念及骨肉手足親情,如此的喪心病狂,果真是孽障!
“嗬嗬~~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們多費口舌。你們就繼續呆在這鳳唯堂中,享受父子親情吧。曼北的國事,就不勞二位費心,我衛宇一定會處理的很好。哈哈哈~~~~”衛宇大笑著準備離開,卻被衛嚴開口叫住。
“大哥,你恨我也就罷了,我們之間如何,不關小琛的事,還請大哥不要虧待了小琛,幼弟無辜,還請著大哥念及手足之情,多加照拂。”
瞅了衛嚴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大步走出了鳳唯堂。在房門囑咐了守護的侍衛,非他允許,否則不準出門走動,也不準任何人進去探視。
國主在看到衛宇離開之後,才輕輕的拍了拍衛嚴的肩膀,“吾兒辛苦。”
衛嚴輕輕扯了扯唇角,道:“父親,莫要擔心,大哥雖是對衛嚴恨之入骨,但是小琛一定不會有事,大哥一定會照看好小琛的。”
“稚子如何,我並不擔憂。因為為父知道你既然猜到了衛宇的想法作為,定然事先就對於小琛的安危做好了照拂,為父不擔心。倒是吾兒,你的腿——”國主看著衛嚴的雙膝,眸中苦痛,悲傷不已。
“衛嚴早已習慣,父親不用擔心。”輕輕勾勒了唇角,牽起一抹淡然。管不得自己心中總有不安,原來不安在這裏,曼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