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長風笑著,轉頭瞧著身邊的淩淵,夕陽紅亮的光輝打在淩淵的臉上,雖然是隔著人皮麵具,卻也是一時讓軒轅長風陷入了那一汪明亮的眼睛裏。別過了眼睛,軒轅長風突然想起了初潮時候那件窘迫事情,因為身邊並沒有過母親類的角色跟自己說過會有著這樣的事情,自己以為是中毒了,著急的找著美人哥哥給自己治病,卻不曾想著他竟然笑到了地上,就連眼淚都笑了出來。至今,軒轅長風都還記得,當初淩淵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的不成樣子的開口問自己:“小煙,難道沒人人告訴你,隻要是女孩子都會來癸水的嗎?!”
自己還相當不解的對著淩淵問了個明白,癸水是什麼,那之後,才知道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紀,身體就會有著周期性的子宮出血,稱之為癸水。
那天,美人哥哥還跟自己做了一個全麵性的身體檢查,說自己因為當男孩子養著太久了,往日裏也從沒有注意避免著涼什麼的,所以比之於其他女子,這癸水竟是晚來了兩三年。還說彥哥哥不知道在這方麵多多關心一下我,身體裏寒氣特別嚴重什麼的,更可惡的是還給自己配了一個十分難吃的藥丸,這藥一吃起來,就是吃了整整兩年。
現在想來,自己這樣那樣窘迫的樣子,竟然被他盡數都瞧了去。竟然自己現在一點兒都覺不到不好意思了。軒轅長風有些想不通這種情況是怎麼造成的,便找了句話開口問道:“美人哥哥,你為什麼不願意把麵具撕下來?這樣一直戴著,難道不會覺得悶嗎?”
“怎麼?想念我的臉了?”淩淵揚起戲謔的笑容,神采奕奕的。
“那可不?那麼漂亮的臉蛋,要是能夠天天看著,對眼睛多好呀!”
“和著你圖的是這個?!”
“不然嘞!”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改天我給你個能夠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想對眼睛好的時候就照照鏡子。”
“切!小氣!”軒轅長風嘟起唇,給了淩淵一個白眼,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淩淵倒是樂嗬嗬的駕著馬跟在軒轅長風身邊,沒有去在意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看著軒轅長風依舊氣呼呼的臉蛋,才開口說道:“小煙,你怎麼一直想著讓我把麵具摘下來呢?”
軒轅長風瞅了淩淵一眼,才開口說道:“這麵具和我們當初去曼北時候的一模一樣,我總擔心著有人把你認出來,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在擔心我?”
送了一個大大白眼給淩淵,軒轅長風才很是不情願的開了口。“記得衛嚴嗎?”
“當然記得了。”
“當初曼北在一夜之間就成為了薑厥的疆土,已經知道在那天夜晚衛宇就已經逃得不知去向,所以賣過求存的決定是衛嚴做的。雖然在曼北的時間不長,衛嚴是什麼人,美人應該也是最為清楚的了。”垂了眸子,軒轅長風繼續說道,“一個能夠將腿疾的事情放在了心裏那麼多年,還能夠忍受衛宇對他的百般羞辱,而且吧府中上下管理的上下一心,井然有序。絕對不會是無能之人。”
“這是自然的,衛嚴,絕對不是無能之人。”淩淵也是少有的正的了神色,想起了那個漂亮的如謫仙一般的男子。
“薑厥從來都不是一一個安靜的國家,按照原來,諸侯聯合謀反,薑厥一定會瞅準時機,朝乾元侵略。可是,征戰兩年來,連羌蕪都有了些許的小動作,薑厥卻是連絲毫的風聲都沒有。所以我想著,一定是衛嚴在出謀劃策。隱忍這件事,我想,沒人會比他做的好了。”
“這又如何?你怕什麼?你家彥哥哥,一定比他厲害。”淩淵倒是很是輕鬆的說著。
“我不是怕,美人哥哥,你認為,衛嚴能夠做出賣國的決定,他心裏會沒有恨麼。雖然造成這種局麵,有一方麵的原因是衛宇,可是你覺得,他現在最恨的,不就是你我?”軒轅長風也是淩了神色,眉宇間也是擔憂的神色。
淩淵看著軒轅長風皺著的眉頭,反而是笑了,“別擔心,該來的一定會來,不是說把麵具摘掉了,他就不找不到我了。”
看著淩淵,沉思了半晌,才牽起了唇角,說道,“是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加上彥哥哥,什麼都不怕的!”
淩淵也是笑的開心,隻是開心的笑容下,也藏著一點對於衛嚴的擔心,自己還欠著衛嚴一個要求呢,不管這個要求要如何應驗,一定不能傷害到小煙就是了。
夕陽慢慢沉下,將行軍隊伍的影子拉的更長,也將淩淵的心思拉的更長了。隻是這行軍路上,還有著軒轅長風細膩的小心思在悄悄變化著,隻是她自己還沒有覺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淩淵的位置,在軒轅長風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馬鈴兒細碎的響著,給這行軍的路程添了一抹鮮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