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相約莊園(1 / 2)

許是接到秦楚歌遞出的帖子太過興奮,第二日,不待秦楚歌安排馬車去鎮遠侯府,南宮司音一大早便自個兒來了丞相府,臨行前免不了老侯爺的一陣囑咐,無非是告誡南宮司音不要失了禮數雲雲。

既是遞了帖,秦楚歌自然安排得當,為防守門的侍衛怠慢南宮司音,早先便讓錦瑟告知他們今日鎮遠侯府嫡女會來府中玩耍。是以守門的侍衛接過南宮司音手中的帖子,打開看了看,便喚人將南宮司音引往桃園。

炎炎夏日,最為舒爽的時刻莫過於清晨。無論前世今生,秦楚歌都沒有嗜睡的習性,這不,一大早便捧著本書卷坐在窗邊看得津津有味。

錦瑟踏進屋子見此情形,已是習以為常,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水走到秦楚歌身邊,道:“小姐,該歇一歇了。往日裏小姐每日看書的時辰已是很久了,近些日子愈發書卷不離手,這般下去小心傷了眼睛。”

秦楚歌含笑著搖了搖頭,將書卷放在一旁接過錦瑟遞來的茶盞,語氣雖淡淡,卻不難聽出其中笑意,道:“有你這般在我耳畔念叨,哪敢傷了眼睛。”不待錦瑟言語,秦楚歌又道:“城外的莊園可派人知會了。”

錦瑟點了點頭道:“小姐安心,錦瑟昨日便安排下去了。”

“甚好。”秦楚歌點頭言罷,這才淺淺小酌一口茶水。

金陵城中上到皇宮貴族下到貴胄世家都有在城外的產業,多是些避暑的山莊或是農田莊園。丞相府自不例外,丞相府的莊園,概是為滿足秦楚歌口腹之欲,精細栽種的各季蔬果,除了平日裏莊園的管事隔三差五往丞相府送些新鮮果蔬外,秦楚歌有時也會在秦淵的陪同下前往莊園住上些時日。

既然吩咐錦瑟知會莊園的管事,眼下莊園之行於秦楚歌而言自是勢在必行。

秦楚歌將茶盞遞給錦瑟,偏頭看向窗外,日頭剛剛冒頭便已灼人,金陵尚且如此,那雲州,禹城,南州等地恐不容樂觀。

不知是茶水澀澀,還是怎的,秦楚歌隻覺嘴角有些發苦。

算算時日,最遲半月,雲州等地便會逐漸飲水為難,水乃生命源泉,活命的根本,沒有了水,恰同掐住人之命脈。河涸海幹,待深入地底數丈的古井也褪去濕潤,真正的大旱也就無情的降臨了。大地龜裂,田地無糧,接踵而至的又是另一場災難——禹城恐怖的瘟疫。

秦楚歌袖中拳頭緊握,麵上卻無絲毫別樣情緒,心中微微歎息,生於亂世,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受苦的永遠是無辜且無助的百姓。重生一場,即便她知曉事情始末,將伏旱之事公之於眾,恐也無人會信。何況,冷血如她從未有把此事廣而告之的念頭,說到底她也隻是個自私自利的凡人罷了,做不來大慈大悲的善事。

“小姐。鎮遠侯府的南宮小姐到了。”院裏的小丫鬟進門稟報道。

秦楚歌收回思緒,微微點頭,起身朝屋外走去,一邊不忘吩咐道:“屋裏有些悶熱了,錦瑟,去備些降溫的冰塊。”

“是。”錦瑟點頭,轉身朝小廚房走去。

比起日漸衰落的鎮遠侯府,欣欣向榮的丞相府自然華貴不少,哪怕丞相府布置講究,不顯山露水,仍擋不住低調奢華。何況此刻南宮司音看到的是丞相府中獨一的所在——桃園。桃園之精美,是丞相府所有人的心血,任意一物都是頂好的。怨不得令南宮司音與其小丫鬟讚歎連連。

前世秦楚歌自持清高,不喜與人為友,是以除了蘇芬芳和楚浩揚再無外人入過她的桃園。蘇芬芳羨妒於她,自然也不會大肆宣揚秦楚歌的桃園之美妙。楚浩揚許有誇讚,隻是那會兒秦楚歌流連宮中金光閃閃的奢華,正沉浸於珠光寶氣不可自拔,全然瞧不上自家小院。

秦楚歌踏入院中,便瞧見南宮司音和小丫鬟目瞪口呆的模樣。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秦楚歌的出現,直到秦楚歌渲染淡淡笑意的打趣聲響起:“莫不是我這桃園的桃果過於鮮美,竟惹得司音垂涎欲滴。”

“楚歌。”南宮司音驚喜喚道,三步並兩步朝秦楚歌走來,邊走邊道:“你這園子可真美,看得我和小梨眼花繚亂。”

“奴婢小梨,見過秦小姐。”

秦楚歌擺了擺手,看向南宮司音,勾唇淺笑,語氣不疾不徐道:“無非是些能結出好食果子的果樹罷了,你既能眼花繚亂,便是個喜愛美食的。如今正是桃果成熟的好季節,錦瑟一早便讓廚房采摘了桃果,待會兒你且嚐嚐。”

南宮司音嘴角一勾,眉眼彎彎,紅了紅臉頰,頗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就謝謝楚歌了。”

“這日頭眼看毒辣起來,快隨我進屋吧。”秦楚歌微微一笑,這個小丫頭,此刻俏臉紅紅的可愛模樣真真惹人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