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滾!”,兩位解放軍同誌遇襲了。
“臂力還成,準度不錯”,夏遠接下正中胸口的蘋果,“就是腰上勁不夠!”
於是,莊牧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考核了……
鬧鬧哄哄的一下午,好容易送走了一批瘟神,晚上又迎來了和夏醫生抗爭的美好時光。
“今天感覺怎麼樣?”夏沐態度難得溫和。
“有點疼。”雖然莊牧十分不想再次在這個看著嬌嬌小小的姑娘麵前受壓迫,但他這幾天住院可是住怕了,可不想哪一天再回來了。考慮再三,莊牧還是心虛地交代了。怎麼著也比一回一回受折磨好吧。
一直在記錄上寫啊寫的夏沐一聽到疼,立馬放下記錄冊看向他。看到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夏沐有些緊張。按理說,再做幾天理療就可以出院的,不會反複才對。
“趴過去”,夏沐將夾子放在一邊,雙手固定在莊牧腰上,幫他翻過身。待他趴好,夏沐雙手按在他腰上一處,“這兒疼嗎?”見莊牧搖搖頭,又換了一處,莊牧又搖頭。夏沐換了好幾個地方,莊牧都搖頭。
“鬧呐!”害得她著實緊張了一把。一掌打在莊牧精瘦的腰上,看他疼的皺眉才算出了這口惡氣。伸手拿過病例冊就往外走。卻在轉身的時候被拽住了手。
“沒有,真沒有!真疼來著。但是怪了,你一按,就不疼了。比理療強好幾套!”雖說莊牧交待病情當恥辱,但本質上說莊牧是名好同誌——交流思想絕不馬虎。
“耍流氓是吧?”夏沐被他突然的表揚和誠懇的思想交流鬧紅了臉。
“不是!我可真不敢鬧。你現在就是我首長!”莊牧也無奈了。不配合的時候吧,人家嚇唬你;配合了吧,又被扣上了流氓的帽子。這種模糊不清的命令他真沒執行過。
“瞎說什麼呢!”夏沐被那句首長雷翻了。
“真沒瞎說!在部隊,思想不統一,我還時不時的跟我們首長嗆嗆幾句。跟你,我可真不敢!你不是首長,超越首長!”說到這兒,看著夏沐微微得意的樣子,莊牧也不自覺樂了。
那樣晶亮的眼睛,征服一切啊。
“夏醫生,主任說讓你查完房去他那一趟。”推門而入的童心撞見了這粉紅粉紅的一幕,忍不住帶著調笑的眼神和語氣交代事情。要不說做個好醫生也難呢,童心可是很尊重病人的個人問題的,她若無其事地關門出去,眼睛裏寫滿了真誠的“好抱歉”。但就在關門的刹那,夏沐明明看見了那位姐姐臉上掛著三個大字——你等著。
童心的意外出現讓夏沐想起正事。
“你今天下午上哪作去了?”夏沐拿出筆做記錄。
“那個”,莊牧一想起下午犯的錯立馬把音量降了下去,“我下午把我們團長稍微,收拾了”。莊牧到了這份上隻能服軟。誰讓夏醫生的話他不聽來著?
夏沐停了筆,皺眉盯著他冷冷的問,“你下床了?”
“沒有,遠程射擊”,莊牧看到情況不對,急忙解釋。
看夏沐臉色沒有緩和,又低低開口,“就扔倆蘋果,一挺身,就抻著了。就是寸勁了。”
“完了?”夏沐其實心裏可高興了,那認錯的樣子哪像個兵王,就是,嗯,一小貓。但是夏沐還是死撐著繃臉。
小貓?估計,要是告訴他,又要炸毛了。嗯,確實像貓兒會做的事。
強撐著做憤怒狀,“該的呀你!”“啪”地合上冊子奮步離開。帶上門的時候,夏沐的嘴角攔不住的上揚,再上揚。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他那樣強硬的人,能做到這樣,她夏沐的麵子夠大了是不是?
莊牧很好奇,這姑娘說一套做一套的功夫怎麼這麼到家。明明嘴裏說出來的話毒的要命,一副“天底下我最煩的就是你這樣的”的樣子,給他看起病來又確實一絲不苟。
要不是莊牧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有張禍水般的臉,他可能會以為夏沐這叫——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