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變回高中一年級未經打磨的身體並不能適應突然加大的訓練量,東京和北海道的天氣差異以及硬生生加到每餐三碗的飯量讓降穀曉苦不堪言,然而想到記憶中因身體尚未強壯之時便開始全力投球造成的傷病,他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打好基礎鍛煉體能,不求成為像澤村榮純一般的體力狂人,但也不能再讓體力成為自己的短板。
在降穀心無旁騖沉迷於錘煉體能的時候,新生和二三年級生紅白戰的日子到了。
有了曾經的記憶作為依據,這次降穀並沒有在食堂對禦幸做出“不讓任何人打到我的球”的宣言,假如明天一切順利,他成功向片岡監督證明了自己,成為青道一軍投手陣的一員,禦幸自然會為他接球,而他也不會再因為口出狂言而被學長們教訓,被隊友們排擠。
隻要他能證明自己,那麼遲早青道的投手丘上,作為王牌的,就不會是其他任何人。
紅白戰的當天,青道綜合運動場地外圍滿了觀眾。青道高中不愧是豪門,連內部紅白戰都會有ob、記者專程前來旁觀,嘈雜的討論聲在休息區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考察新生的實力,看來投手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啊。”
“三年級的丹波還是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王牌,先發總是無法完投,二年級的川上隻適合中繼,當年作為王牌帶領全隊成為夏甲準優勝的片岡監督一定也很苦惱吧。”
“畢竟連續幾年沒有闖進甲子園,前幾年都是歉收年,少棒培養出的精英都不怎麼願意來青道了呢。”
“不是聽說今年有全國前四的鬆方少棒的好苗子入學嗎?”
“好像是,是叫東條和金丸吧?”
“看起來今年青道的收獲不錯嘛,聽說西浦的高津也來了。”
然而少棒的精英第一局就被前輩們打爆了。
計分板上的0-12讓新生的休息區裏一片寂靜,隻能聽見頭上蒙著毛巾的投手東條的劇烈喘息。
一年級裏名聲最大少棒出身的東條都無法壓製前輩的打線,上場的學長卻不過是青道的二軍,這讓新生們紛紛被前輩的氣勢壓倒,氣氛非常低沉,連澤村榮純精神滿滿的聲援都無法讓眾人完全振奮起來,但片岡監督卻被澤村的發言吸引了注意力,將他安排到了右外野。
“嘖。”
看著澤村在場上的萬歲式漏接,慌慌張張的守備,甚至砸到跑壘員的大爆傳,降穀坐在板凳上默默握緊雙拳。
他的性格決定了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像澤村一樣可以大聲鼓勵大家,催人奮進的太陽一般的存在。即便多了幾年斷斷續續的記憶,他也並沒有變的善於言辭,總是隻會以行動證明自己。
看著第二局打線輪完了第三遍,計分板上三年級的數字又追加了九點,片岡監督終於掀起了裁判員麵具,高聲宣布“投手換人!”
降穀激動的站了起來,等了這麼長時間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並沒有花時間進行充分熱身,僅僅是等待的時間裏窩在角落裏揮臂,肩膀也慢慢熱了起來。
現在這個階段青道投手陣的空虛並不需要他多麼亮眼的發揮,甚至不需要亮出招牌的快速指叉球,僅憑超過150公裏的速球就足以打動片岡監督將他提拔到一軍。記憶中他隻憑借一個毫無準頭打飛監督麵具的爆投便做到了這一點,這次必然也一樣。
快步踏上了久違的投手丘,降穀輕輕顛了幾下防滑粉包。
由於並沒有在食堂挑釁學長的緣故,這一次對麵的打線並沒有特意針對著要打爆他,打擊區的打者隻是鬆鬆散散得半蹲著,明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哎……今年的新生中沒看到什麼特別出色的選手。”
“沒想到連少棒的孩子都表現這麼差,沒有經過高中鍛煉果然是不行啊。”
“現在上場的這個投手之前好像沒見過?看起來也太瘦了吧,球速能上130嗎?”
場外的觀眾對投手丘上的降穀並不看好,但青道的教練組卻都對顛著防滑粉包的人影關注了起來。
太田部長打開記錄本看了幾眼,向旁邊的高島禮副部長詢問道,“說起來,這就是能力測試中遠投達到125米的那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