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堅守到最後(1 / 3)

冉瑋見曉涵從元好問的住處出來,表情很似失落的樣子,便知道曉涵內心還是對元好問有幾分情感的。

“一個男人,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是很想說出自己的諾言,並想和那個自己喜歡的人相約堅守直到生命的盡頭。”冉瑋把馬轡遞給曉池,他凝視著曉涵深情的眼眸,有一種想把曉涵輕輕地擁入懷裏的衝動,甚至想在她的耳邊溫柔的喃喃相守一生幾個字,這一刻,他被曉涵的一片癡情感動著,似乎從來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愛是那麼的強烈,讓他無法抗拒。

曉涵沒有說話,她流淚了。

曉涵靠在冉瑋的懷裏,把心敞開,傾聽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愛,閉上眼睛淚卻流了出來。曉涵的淚水彙聚成人間的一池青綠,那池中,有一對鴛鴦在忘情的嬉戲。冉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曉涵,在這靜靜的夜,樹影搖曳,徐徐微風自遙遠的彼岸吹來。風兒牽著影的手,悠然遊走,淡淡清香,悄悄延伸出醉人的芬芳。

把曉涵擁抱在懷裏的時候,冉瑋仍然覺得自己恍如夢中,有一種不真實感。

“曉涵,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

“曉涵,是不我不好,真的是有失禮節了。”冉瑋有些不知所措。“曉涵,要不,現在還去我住的地方吧。這裏的風很野,你不冷嗎?”

曉涵搖一下頭。

曉涵從曉涵冉瑋懷裏掙脫出來,她牽起馬轡。

“已經是天黑了,咱們要走了。”曉涵說著默默地牽著馬朝前走去。

冉瑋木然地立在那兒,不知是叫住曉涵好還是跟隨曉涵朝前走好。

曉涵回過頭嫣然一笑。

冉瑋好象是受到了鼓勵似地跟上曉涵。

兩個人閑散地走在月光下。

冉瑋的心緒隨一片片遊動的浮雲,暢仰在廣闊無垠的湛藍天幕上,自在地飛,自由地飄。

“曉不,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才忍不住來和你告別的。”冉瑋低聲說,“今晚,和江聲一起喝的酒,可能我的酒有些多了。聽到江聲說起你的趣事,越發地喜歡你的了。你和王社還有江山來到合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

“曉涵,你真的知道呀。”冉瑋似乎有些興奮不已,他趕到曉涵身邊捉住了她的手,想說什麼,可是,卻又欲言又止。他喜歡把自己整個思想清空,讓其呈現成一片茫茫空白,爾後心裏隻想著曉涵,讓自己完全沉浸於思念曉涵的氛圍中。他喜歡對著窗外的景物寄托心中情懷,靜靜地編織屬於自己一個人浪漫或淒涼。

“雲在青山,月在天。”曉涵歎息一聲,“冉將軍,我知道你現在心緒斑駁,可一切隻能靠你自己。你現在是怕去了臨安,可能是生死不明,還擔心自己沒有機會把心思說來?”

冉瑋無語了。

曉涵依然牽著馬走在前麵。

曉涵走著的時候用手搓弄著馬韁,她很想駐足和冉瑋好好談一談,但又覺得兩個人似乎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走呀。”曉涵回頭衝冉瑋嫣然一笑,“花開葉落,日升月沉,有時候我和你一樣都是不能自抑的。冉瑋,不,冉將軍,以後,隻有你自己多保重吧。”

“曉涵,我發誓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冉瑋終於大聲說出自己的心誌,他感受到了曉涵的寧靜,柔和,永恒,也體會到她略帶傷感卻又微帶浪漫的心緒,而自己在經曆了情與欲的浮躁之後,也呈現出一種深沉的美,由內向外散發著一種澈透心腑的寧靜。他此刻也從容走入淡定,象一溪激越的水流變得清幽起來。“曉涵,能看得出,你對元好問很有好感。”

“你怎麼知道的。”

“知道。”冉瑋一聲歎嗟,“我什麼都不如元好問。真的,我真的是文不能壓八卦武不能定乾坤。”

“不要這樣,你隻能注意修行,哪有辦不到事情。冉將軍,你切不可自暴自棄,立誌不定,經不濟事,隻要你認定自己能幹成一件事,就一定做得到。”

“現在大敵當前,我卻文不成武不就,真是沒有什麼信心。”

“說到以後,我也是沒有什麼信心的。”曉涵駐足看一眼冉瑋說,“我這一次和元好問去見忽必烈,其實,我是去勸阻忽必烈少一些殺戮。眼下,蒙古人是要下決心與我們開戰的,你和我該怎麼辦。”

“我們家是朝中重臣,還有合州這些誓死不降的將士,大宋,不會這麼快國家就完了吧。”

“會的。”曉涵深情地望著冉瑋說,“如果真到那一天,你怎麼辦?”

“不知道。”

“你是男人,怎麼會這樣說。”

“你準備去哪裏?”

“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那隻是一個夢想。”曉涵鬱悶地歎一口氣,她抖動一下馬韁,翻身躍上馬背。“走吧,去臨安。”

路上,曉涵向冉瑋說起了忽必烈,說起了他的家族。她說,忽必烈比較推崇儒家思想,希望可以對江南檄而定,既提高自己的代表的儒家思想的地位博得美名,又避免社會經濟受損,獲得實利;郝經是最早追隨忽必烈的漢族儒生之一,協助忽必烈治理封地、征討大理、處理與蒙哥汗微妙而又錯綜複雜的矛盾、爭奪大汗寶座。可以說,忽必烈能形成比較開明的思想、能有條件地接受漢文化、推行漢製漢法,與郝經是分不開的。此次攻南宋,郝經隨行。郝經知道蒙哥現在對忽必烈委以重任,這個結果來之不易。早在當初窩闊台汗去世後,汗位虛懸時,忽必烈家族一係便與別的族係開始了矛盾衝突與實力較量,那是蒙古汗國初年又一個汗位虛懸、汗位交替時期。選擇誰出任下一任大汗,是當時蒙古汗國臣民共同關心的問題,也是各派勢力鬥爭的焦點。蒙哥從小就被窩闊台大汗撫養,本來就有較高的威望,當時蒙哥正是年富力強之際,南下滅金,他曾協助其父王拖雷在三峰山消滅金軍主力,為國家立了大功。尤其他曾親自參加長子西征,勇冠三軍,戰功卓著。從他的資曆、功勞、能力和威望各方麵看,他都是此次蒙古汗國大汗的合適人選。作為剛剛去世的大汗貴由的妻子,海迷失自然希望汗位保持在窩闊台一係手中,最好由自己的親生兒子忽察或腦忽繼位。但這兩個兒子年少無知,既沒有足以服眾的戰功和能力,也沒有令人看好的先天素質,甚至海迷失本人對自己這兩個兒子也喪失了信心。經過與其他謀臣商議,他們感到隻有再次拿出窩闊台的遺囑,由闊出之子失烈門繼承汗位了。於是他們派人四處活動,包括派出謀士遊說唆魯禾帖尼王妃,唆魯禾帖尼王妃表麵上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私下裏卻加緊了自己的活動。蒙古汗國諸王中有資格、有能力爭奪大汗之位的還有欽察汗國的可汗、當時的長王拔都。他是長子西征的統帥,十幾萬西征主力掌握在他的手中,同時他又是成吉思汗的長子術赤位下的繼位人,其能力和威望也足以服眾。但他年老風痺,確有腳疾,行動不便;而且剛剛建立的欽察汗國國土遼闊,國事繁忙,因此拔都本人並沒有興趣參加此次大汗之位的爭奪。但作為當時的長王,他卻有資格召集和主持此次選汗大會,並在新任大汗的選舉中具有一言九鼎的地位。由於與貴由父子長期形成的積怨和矛盾,他自然不希望大汗之位繼續保持在窩闊台一係手中;而他與蒙哥兄弟既是堂兄弟,又是姨表兄弟,他的母親與蒙哥的母親唆魯禾帖尼是親姐妹。在西征中,他與蒙哥也保持了友誼與親情。這些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此次選汗大會的取向。真正有資格、也有能力和威望爭奪大汗之位的實力派人物是拖雷係的長子蒙哥。從軍事實力看,當時蒙古汗國軍隊的主體部分仍然掌握在拖雷一係手中;從人心向背看,拖雷的蓋世之功及其勇於獻身的精神獲得了時人的高度評價和尊重,而唆魯禾帖尼王妃的嚴於律己及其對部眾的嚴格約束又大大增加了拖雷係的威望;一場不可避免的較量在術赤、拖雷係和窩闊台、察合台係之間展開了。拔都召集選汗大會貴由死後不久,拔都就以長王的身份,向各地派出急使,召集諸王貴族到他的新駐地舉行庫裏台,想擁立一個能幹的人登臨大位。窩闊台、察合台係諸王拒絕了拔都的邀請。宗王貴族多數人都擁護拔都的意見,大家反複勸說,一再向蒙哥勸進。但窩闊台、察合台係代表八剌、帖木兒一看大勢不好,站出來反對拔都的意見。他們提出的理由是會議不能違背先可汗的遺言。窩闊台在世時曾留下遺囑,認為其孫失烈門可以繼承汗位。現在失烈門年富力強,正可以出任大汗。而且當時各支宗王還曾約定,隻要窩闊台係還存一塊肉,就不能奉其他係宗王為大汗。忽必烈說:窩闊台大汗的遺囑的確不能違背,但究竟是誰違背了窩闊台大汗的遺囑呢。是乃馬真後和你們自己,你們早已取消了失烈門繼位的資格,讓貴由繼位為大汗,今天還能歸罪於誰。大家都知道,按照劄撒和蒙古人的習俗,父位是傳給幼子的,因此,蒙哥合罕具備登臨大位的全部條件。會議終於通過了蒙哥為大汗候選人的決定,並召開庫裏台正式選舉蒙哥為蒙古汗國大汗。當時蒙古汗國兩派勢力的鬥爭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拔都擔心貴由的子弟和近臣們萬一采取極端手段,在路上截擊拖雷的兒子們,於是派自己的弟弟和大將護送蒙哥兄弟回和林。但窩闊台係諸王並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失烈門、腦忽、忽禿黑率眾前來,企圖以祝賀為名,在宴會席上發動政變。這一陰謀被蒙哥汗廷一個名叫克薛傑的人偶然發現,叛亂被蒙哥挫敗。處置反對派繼承汗位後,如何處理這些政敵,蒙哥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反複征求文武大臣們的意見。蒙哥任命忙哥撒兒為蒙古汗國大斷事官,下令處死了三王的親信,殺死了貴由的大將野裏隻吉父子,失烈門三王因是近親貴族未被處死,但被終身監禁。忽必烈欣賞失烈門的才幹,向蒙哥和忙哥撒兒提出要求,希望將失烈門放在自己帳下,令其戴罪立功。蒙哥同意了忽必烈的請求,但告誡他不可大意。蒙哥大汗下令處死了察合台汗國的可汗也速蒙哥,而由合剌旭烈兀出任察合台汗國的可汗。蒙哥、阿裏不哥提出鎮海作為貴由的丞相,參與了海迷失後及其諸子的奪權陰謀,應處以極刑。忽必烈認為,綜觀鎮海一生,他還是功大於過,不應將他處死,而應留用,發揮他的才能。阿裏不哥堅決反對,鎮海終於被處死。蒙哥即大汗位,在大蒙古國曆史上是一次劃時代的轉折。它是大汗位從窩闊台係轉入拖雷係的開始。黃金家族內部,第一次為爭奪汗位而互相殘殺。蒙哥處理了鎮海一批汗廷執政官員,自然需要有一批新的官員來處理日常政務,他立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