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斜射了過來,姝妹伸了伸懶腰,眼前的元好問還在睡著。
時光如流,仿佛就是刹那之間,青春歲月便如昨日黃花,隨著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現在的合州依然是歌舞升平的,她跟隨元好問輾轉來到合州。
姝妹很喜歡很喜歡元好問的詩詞歌曲。
一路走來,看到忽必烈親率大軍與宋人決戰,姝妹殘存的一點和平幻想徹底破滅,望著還在熟睡的元好問,她的目光很迷離。和元好問相識並結合在一起,她一直喜歡這個男人握著她的手,然後用食指在她的手心裏輕柔地劃著。有時,醉意很濃的時候,她和元好問兩個人在一起時,時常會為對方焦灼的目光而心意惶惶,她知道自己內心的欲望,還要有情感焦灼,和這樣一個舉世聞名的文人在一起,繾綣中的姝妹會脹紅了臉,也知道是自己內心是對一種對愛的深刻體驗。那是一種心靈總體的渴求,心中貧瘠的生活圖像,需要用豐富、甜美而多彩多姿的心靈感受來填補。那種渴望撫慰與被撫慰的欲求得到滿足時,她的心靈感受能力就會自然而然的增強。
元好問的才華令姝妹有些著迷,姝妹在心靈深處感受覺醒時,會有一股巨大的活力能量就會湧現出來;此時,她將會再次體會到喜悅、關愛與和平的感受。
清夜,一輪月光灑落在床前。
來合州之前,妹妹和元好問是生活在忽必烈身邊的。
“忽必烈,沒有真正弄懂咱們的漢文化,卻硬把自己打份成一個學者模樣。”那一天,姝妹邊給元好問斟酒邊說,“他喜歡我,你不會相信吧。”
“嗯。”元好問點一下頭,又搖了搖頭。
“有這麼一次,那廝居然一臉天真地掐了一下我的臉蛋,接下來,就把他的臭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當時火就上來了,打算離開這個地方。現在,跟你提這個我都惡心。”
“姝妹,其實挺有才的。剛見到你時,穿一身白衣,真象一個仙子。我不是不憧憬愛情,而是我天生敏感、多疑,對於愛情,總是充滿渴望,卻又不敢奢望。姝妹,你是天下第一美女,能和你生活一起,去哪裏我也心甘情願了。”
“你又胡說了。”姝妹微笑一下,“在哪裏生活,還不是一樣嗎眼看國家都要滅亡了,我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呢。”
“姝妹,不管世道怎麼變幻,你我是要生活在一起的。”當時,元好問信誓旦旦。
望著窗外的月光,姝妹想像著明天見到賈似道派來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合州的清晨,街上是靜謐的。寧靜淡雅,沒有那種喧鬧氣息,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心曠神怡。姝妹是一種妖冶的美麗,讓人驚豔無比,盡管她一身風塵之色,看她的神情也有幾分的疲憊,但是一雙帶點淺綠色的眸子,依然清涼的象沙漠裏的甘泉一樣,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見而心生憐惜。在這紛亂的時世裏,她象傲雪的寒梅,佇立在幽靜的山穀中,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弦,而那眉目底的曜黑色的眸子,卻是不帶波瀾,清水迢迢般的美好,手中薄扇輕輕律動,眼瞼下的目光透著星辰般的閃耀和柔和。
“去宋營,今天,你要記住的就是要求去臨安。”元好問知道姝妹是一個溫婉知性的女人,望著她就是一種美,不管她幹什麼都會給人一種美的感覺。
問世間,情為何物。
冉璉接待了元好問和姝妹。
江山和江聲父子二人一直盯著姝妹,幾個將軍也是這樣,他們覺得如此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怎麼可以和江湖上傳說的武功高強大俠聯係在一起呢。
元好問顯得文雅瀟灑,見冉璉用酒用歌女招待,他有些感動。
冉璉那圓臉盤上,寬寬的濃眉下邊,閃動著一對精明、深沉的眼睛,似飽經滄桑,卻又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概,濃濃的眉毛下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麵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身材不高不矮留著濃黑的胡須,目光明亮,滿頭是倔強得一簇簇直豎起來的頭發,仿佛處處在告白他對眼前時世的不調和。
“元學士,你要來,也沒有打個招呼呀。”冉璉不緊不慢地說,“既然來了,就住上幾日吧。臨安那邊的人,還沒有來到。到時,說不定賈大人會親自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