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說過:“人性本善。”沒有後天的禮儀與社會法則,人就會不斷暴露出惡的一麵。因此,在饑餓麵前,禮儀與社會法則已經蕩然無存。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老百姓明知是在做犯殺頭的營生時,首先想到的是應該如何活下去。
既然開了頭,殺一次人是殺,放一次火是放,幹脆隨他去吧。於是乎良民變成了反賊。
起初,明朝的地方官員以為張舍領導的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因此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然而,張舍的聲勢不斷壯大,攻城陷地,幾乎就沒有失手的時候,先在宜春消滅了大土豪王真地方武裝,三月底又攻陷了蘆溪縣,這使得明朝統治者不得不重新重視起來,靠起義起家的朱元璋自然知道這次事件的嚴重性,很快明政府做出了反應,責令江西官員全力以赴撲滅這股反賊,以免呈燎原之勢。
一開始采取武裝鎮壓和招撫並行的措施。在武力鎮壓失敗後,明朝當局采取懷柔政策,企圖以高官厚祿收買張舍,但張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招撫後也不一定能夠活命,幹脆幹下去得了,成了就是天子,敗了也比招撫後再送命強。蘆溪失陷後,朱元璋派出江西巡撫劉安前往蘆溪招降張舍。張舍嚴辭拒絕了明朝廷的招降,並扣押了劉安。明朝廷見招降不成,再次派遣地方軍隊繼續圍剿。張舍先後攻占了萬載和分宜兩座城池。明朝統治者這才真的慌了手腳,二次派遣江西巡撫為特使前往蘆溪二度招降,赦免其造反的重罪,並許諾隻要張舍肯投降,就賜予他“萬戶侯”的官爵。麵對高官厚祿,張舍深知其中的貓膩,尤其是這幾年朱元璋在誅殺大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連自己的開國功臣都不能善終,更別說自己這個反賊了,相信他還不如自己找個牆撞死算了。於是乎張舍毅然拒絕了明朝廷的誘降,並扣押了前來招降的使者。此後,明朝廷又多次派小股官兵圍剿,均是無功而返。
洪武二十年正月,張舍在宜春建立政權,恢複國號大周,自稱“信王”。大周政權初立,朝廷又派兵討伐張舍,妄圖把新興政權扼殺在繈褓之中。當年二月,明朝廷任命湖廣行省平章政事李元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率兵攻打蘆溪;同年六月,派遣李有成攻打萬載,張舍率領部下奮起反抗,朝廷的地方討伐軍以失敗告終。張舍乘勝追擊,擴大了在江西地區的疆土。張舍最終在戰鬥中逐漸壯大起來。
麵對張舍的不斷壯大,朱元璋突然做出一種任其做大的態勢,隻是偶爾派地方上幹涉一下。是朱元璋昏了頭還是腦子受了刺激,答案是都不是,這正是朱元璋的高明之處,他要利用張舍演一出戲,來告誡那些存有二心的人,在某些書籍裏這種做法叫做捧殺。欲擒故縱,壯大聲勢。張舍你就可勁的折騰吧,等你養肥了也就是你的末日到了。現在的大明朝可不是當年的元朝廷,元朝廷是與人民為敵,一旦有人舉事就會群起響應,甚至連官家也自願參加。現在不同了,經過戰亂的老百姓現在終於可以過幾年安穩日子了,而且現在的日子比以往也有很大的改善,誰也不會拿著造反當娛樂。所以要想造反成大事也要看看時機,看看形勢,是不是真的有那種一呼百應的大好形勢才好成就自己的偉業。
張舍有一個最不得人心的做法,就是縱容手下燒殺搶掠,禍害百姓,每到一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的部下去各個村裏劫掠糧食,拆百姓的門板當柴燒。適當做一點奸殺婦女的惡行。遇到反抗就直接屠村,雞犬不留。這種行徑與土匪無疑,這也是張舍不得民心的關鍵。民心向背是革命成敗的關鍵,連自己屬地百姓的安危都不顧,最後也隻有做個孤家寡人。所以張舍雖然有了幾萬人馬,但卻無法讓百姓主動供應軍糧,哪怕是很少的一部分都要依靠掠奪。而且兵員也無法得到有效的補充,人都是有良心的,誰也不喜歡一個整日與百姓為敵,置百姓利益於不顧的下三濫政權,這樣的政權根本就不是什麼政權,而是一個山頭,張舍不過是一個勢力稍大的山頭大哥罷了。
這也是朱元璋敢於任其做大的原因。作為造反專家朱元璋來說,這樣的政權根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土壤,純粹是靠花盆內的那點盆土過活,等到大到一定程度也就沒有繼續長大的環境了,本來戰鬥力就不是很強還要派人出去搶糧食,還要派人時刻放著百姓造自己的反,這樣的政權做大了嗎。最後隻能是越做越小,最後自己堵死自己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