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的一刹那,我驚呆了,滿眼的肉藤如織網般縱橫交錯,身下的肉藤嬌嫩柔軟,蒼白中隱隱顯出淡紫色的血管,血管中的血液好像還在流動,隻是冰涼的可怕,身下是猶如蹦床一樣的肉藤網。頭頂上一個大大的穹頂,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拱形建築,如此大的拱形穹頂看不到一根立柱支撐。光穹頂兩側估計至少也要十幾米厚,而我掉下來的哪個墓室恰好在穹頂的中央,那塊被白起掀掉的石板應該是穹頂最最薄弱的地方。這個巨大的空間如此的敞亮居然是從水裏采的光。沒有小手變巨蟒的威脅,我開始仔細的尋找這些肉藤到底是從哪裏長出來的,其實說白了這個織網就像是半隻吊床的樣子,一頭是從一個圓桶粗的空洞裏伸展出來的,另一頭卻是散亂的伸進了牆壁中。由於光線的泄露,我掉下來的洞口裏已經有許多肉藤伸了下來,末端的小手象長著眼睛一樣,擠著從洞口往裏湧。我身形一動,那些小手也隨之改變著方向。好像是對著我來的,如果真是那樣,那這裏也不是長久之地。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錯覺,我又試著晃動了幾下身體,那些小手也緊跟著晃動。這下明白了,看來這些髒東西還真是陰魂不散。可是白起和玄機又去哪了,如果一塊掉了下來肯定也會被肉藤接住的,那樣的話按照白起的脾氣早就一驚一乍的大喊大叫了,但是自從我睜開眼除了下麵的水擊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傳來。
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還是先擺脫了眼前的困境再說吧。我試著跳了一下,還好肉疼居然彈性十足照著那個圓洞接連幾個騰躍,便到了圓洞下。這時候我才看清,整個洞穴全部是青磚鋪就,好在圓洞的下邊是一層層的小台階,在這個位置正好是整個洞穴的一個凸麵。這樣我就能貼著牆壁站著,擺脫肉藤。那圓洞又是一個小拱形建築,內壁特別的光滑,但是被肉藤充填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洞口另一邊的情況,這時候從穹頂一路跟蹤而來的肉藤像有管路導引一樣,已經能夠看清前端的小手,幾百小手像猶如一個個的小吸盤,不解決眼前的肉藤就無法擺脫這些下手變巨蟒的威脅,我狠下心來狠狠的砍向洞口的肉藤,這時候充分的顯示了寒月寶刀削鐵如泥的良好性能,刀過處如切豆腐一般,這些肉藤看著好樣韌性十足卻又柔弱無骨,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一聲悠長的“啊唵”聲在洞穴裏回蕩。我也顧不得這些了,接連幾刀下去這個吊床一樣的肉藤網轟然掉入水中,浪花四濺。也不知道這半拉子吊床的另一端是怎麼脫離的,這邊一斷那邊好像也一下失去的附著力。身後的肉藤這時候也急速的回縮,漸漸的沒入穹頂,消失的無影無蹤。
圓洞內已經空無一物,顯然這洞口就是專為這些肉藤修砌的,洞口內壁非常的光滑,我將寒月刀收起,進入洞內,居然可以站立行走。從身後的洞穴內衝進一股冷氣擁著我往前,足見洞穴之大。我原本以為這隻不過是一個牆壁上的孔洞,深不過牆厚,但是現在看來我又錯了,自從進入這個古墓,我好像一下變成了智障人士,眼前看到的總是出乎我的預料。進入洞內走了大約三四米,洞穴開始上行,坡麵變得陡峭,隻好扶著牆壁往上爬。這洞壁非常的光滑,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修砌方法,根據我的感覺應該是在穹頂的牆體內。不知道這個洞口到底通到哪裏,不過根據剛才肉藤的表現,這些肉藤應該是來自一個地方。隻要順著這個洞順藤摸瓜,就一定會找到肉藤的母體。前行了又有十幾米,洞口漸漸的小了起來,坡度也不再陡峭,幾乎已經是平的,但我卻隻能趴下來匍匐前進了,這時候要是肉藤突然湧入非得把我擠成肉泥。我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發生這樣的事,四肢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真要是那樣,這麼小的空間,寶刀再好也施展不開,那就隻好自認倒黴了。前麵隱隱現出微弱的燈光,我心裏頓時激動起來,有亮光就好,哪怕是有巨鯰在那等著也比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壓抑而死要強百倍。我最害怕的就是身處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裏,哪怕是一秒也會感到心髒要爆掉,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比任何恐怖的景象都要可怕。我努力的爬向洞口,爬向燈光處。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是白起和玄機。我興奮的加快了四肢齊驅的速度,好像有一種回歸了類人猿的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幾乎衝出了洞口,就在落地的一瞬間,聽到“啊吆”一聲的驚叫,一硬一軟兩隻劍看了下來。我趕緊一個懶驢打滾,逃出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