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蔣文虎的心裏又有了歸附燕王當今帝王朱棣的想法也很正常,畢竟當初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才離家別母的走了出來,現在回去也算是完成了一生的夙願。
蔣文虎特別的興奮,這幾天朱棣就會接見他,終於又可以活回當年了。雖然自己毀掉了一個藍影軍團,但是朱棣畢竟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即使不能做官也要見到自己的老主子,現在機會來了,蔣文虎自然不會放過,而且從鄭和的話裏聽出,朱棣也非常的想見他。蔣文虎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世事難料,一切都是天意,如果換做別人也許早就將我殺掉了,還會留在自己的軍中這麼多年,什麼事也不做,養條狗還會看門呢,我可是真的啥事都沒有做,就這樣跟著您吃閑飯,我心裏真的是有愧呀!與其這樣還不如跟著燕王為國家出把力,也不枉人世間走一回。”蔣文虎說到這已是鼻涕淚水一大把,看來是觸到心裏的疼處了。
“隻所以一直閑著是因為時機不到,再說了,手鐲內資源豐富,還疼你吃的那點糧食?你也不要自感愧疚了,現在你的機會來了,這也是我當初要留下你的原因,就是讓你做我與燕王的聯絡官。相信這幾天你也已經有所考慮,你放心我會尊重你的選擇的,畢竟早晚我會離開你們的,包括手鐲內的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但我會給每一個人尋找合適的歸宿。”
蔣文虎邊聽邊點頭,心裏開始想念自己的老母。“哎,這些年沒有回家,不知道老母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三弟,真是想念他們呀!”“那就回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拜會一下伯母,還有你那三弟,當初還真沒顧及到這些,是我的失誤啊,走吧,現在就去,如果伯母願意你可以接他們到南京來住,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我們正在與三寶接觸,處理遠洋的事呀,我怕耽誤的您的正事。”
“看望伯母也是正事,人活一輩子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睦睦幸幸福福嗎?走吧,別猶豫了,禮物都是現成的,真要是來了先在手鐲內享幾天福,等你打算定居南京在搬出來。”
“那!好吧!可是二弟已經沒了,我不知道如何跟家人交代,我現在是盼著回家又怕回家啊!”
“這個嗎你不用擔心,他的魂魄現在在滁州地府,我們連他一塊帶上就是了,這樣的話你們還是快樂的一家人。”當初還真是把這事給忘了,蔣文虎一直也沒有提及,所以也就忽略了,現在要去蔣文虎老家才想起沒有給蔣文豹還陽附體,蔣文虎回去還真是沒法交代。尤其是他那瞎眼的老母,要是見不到自己的兒子肯定會出事得,到時候可就不美了,恐怕蔣文虎也會記恨我的,算了,好在蔣文豹的魂魄還在滁州地府。
蔣文虎召來兩匹翼龍駒,我們驅馬加鞭一路飛馳,翻山越嶺,躍馬騰空,先到滁州地府給蔣文豹附了體,兩兄弟痛哭一般不再表述,來開滁州又花費了半天功夫終於趕到了蔣文虎的老家。
蔣文虎老家在山上,隻有十幾戶人家,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步行都走不踏實,山崖特陡峭,稍不留神就有滾落山崖的危險,怪不得當初蔣文虎兄弟非要走出去。滿山的美景早就被生活的艱辛抹滅了!“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村民早就希望能有一條像樣的路,可是這山路不是土路,沒有個十年二十年哪能修得好,住在這裏就是圖個清靜,沒有官家的滋擾,山窩窩雖然貧瘠卻不用交租子,閑時打點野物,日子也能湊活。”過了幾道嶺,離村子越來越近了,正是炊煙四起時。渺渺升起的炊煙,遠遠傳來的狗吠,告訴我們在這閉塞的山溝裏還有幾戶人家生活在這裏。他們雖然貧窮,但卻頑強的生活著。他們也渴望能有一條像樣的路,但卻無能為力。再往前,過來兩個頑童,手裏都拿著一根樹杈做的魚叉,大一點的背著一個魚簍,走進了才看到魚簍裏露出長長的魚尾。幾個小孩子看到陌生人遠遠的躲避著,可能是看我們的衣服不想是本地人,他們也許自出世就沒見過城裏人的裝扮,看慣的就是漁民樵夫莊稼衣。看來這山裏隨然農作物少點,但是生活還是沒問題的,小孩子就可以插到滿簍的魚,也難怪他們能夠生活在這裏。
“娃子哪村的?”蔣文虎問稍大點孩牙子。孩牙子打量著我和蔣文虎,聽了蔣文虎純正的鄉音多多少少打消了一些顧慮,直愣愣,膽怯怯的回道:“蔣家窪!”
“蔣家窪?我也是蔣家窪的,你爹叫啥名?也許我認得哇?”
“我爹蔣文雄。”蔣文虎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爹是誰?”
“蔣文雄。”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孩搖了搖頭,瞪眼看著蔣文豹和我。身後的小男孩緊緊地抱著男孩的腰,“我是你大伯。他是你二伯”蔣文虎指指身後的蔣文豹說道。
男孩似乎有點驚訝還帶著點驚喜,但又不敢顯露出來,隻是拉了拉後麵小一點的男孩。
“這個是誰家的孩子?”
“我小弟,他叫豹子,我叫虎子。”大一點的男孩已經不再害怕,臉上露出些許的笑意,魚簍很沉,蔣文虎拿過魚簍背在自己肩上,“走吧,咱們回家。看看你奶和你爹去。”想不到竟然遇到了自己的侄子,蔣文虎心裏那個高興,接過虎子的魚簍牽起虎子的小手。蔣文豹則將豹子架起來放到肩上,讓豹子騎在脖子上,步伐輕快的像歸巢的雀燕。轉過幾條小路,越過一片樹林子,村口第一家就是蔣文虎的家。到了門口,蔣文虎鬆開虎子的手。蔣文豹放下豹子,虎子和豹子像脫韁的小馬駒飛快的回家報信去了,蔣文虎卻感覺兩腿像灌了鉛,沉重的無法挪動。回家了!終於回家了!夢牽魂繞的家,我們回來了!蔣文虎兄弟完全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忘記了我這個大司令。
很快院子裏竄出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後麵是一個村婦攙扶著一個瞎眼老太。
“大哥!”兄弟倆緊緊的抱在一起,淚水鼻涕稀裏嘩啦的流個不停,後麵的老太顫顫巍巍的哽咽著:“我的兒啊!你們可回來了!”蔣文虎鬆開蔣文雄迎上前去,抱住老娘又是一番哭啼,所有的思念化作淚水如潮水般釋放出來,哽咽的蔣文虎哭的像個孩子。
“娘啊!兒想你呀,你還好吧?”然後就是無休止的慟哭,持續了半柱香的功夫,母子四人慢慢平息下來。“走,回家,快回家,讓你三弟家裏做點吃的,走這麼遠的路一定是累壞了吧?”
“娘,我們不累,我們還帶來了一個朋友,他也一直想來看望你呢!”
我趕緊上前拉起老太太的手,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滿手的皺紋,滿手的老繭,滿手的皸裂,粗糙不堪卻帶著絲絲的溫暖,我雙手緊握著老太太的雙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眼裏的淚水不停的打著轉,心裏卻已是涕不成聲,心顫顫的給老太太行了跪拜禮。
老太太手一緊,趕忙和蔣文虎兄弟一起拉起我,嘴裏嘮叨著:“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遠路來的客人,這是要折殺老身呀,瞧我這瞎眼婆子,慢待客人佬!”老太太深陷的燕窩裏擠出一滴淚水,不知道這些年老太太受了多少苦,臉上的皺紋猶如盤根錯節的根須,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能夠有淚流出說明淚腺功能還健全,應該能夠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