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倚在炕頭盲目的按著手裏的遙控器,反複切換著頻道視線卻沒放在熒幕上。時不時在看向壁鍾的時針,此刻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景晨最近晚上回來也很少呆在臥室,總是在書房忙碌到深夜,每次他回屋就寢的時候她都已經熟睡過去,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幾點睡下的,但這樣下去怕他身體吃不消,思來想去後,她掀開被子起身去熱了被牛奶。
屋內都是二十四小時恒溫的,所以她穿著睡衣便直接去了書房。
“咚咚咚……”她知道景晨不喜歡有人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不過這個點也該休息了,於是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裏麵傳來景晨一貫冷漠淡然的聲音。
她抿了抿嘴,心想自己這樣似乎有點討好他的意思,可明明她也沒做錯什麼,她有交朋友的權利,憑什麼他說不讓她就得杜絕與所有異性的來往?難道結了婚的女人連交個朋友的權利都沒有麼?他這個小氣的男人!
本想轉身就走,但那樣又顯得太矯情,於是硬著頭皮推開門走了進去,“這麼晚了還不睡?”
他抬頭睨她一眼便繼續垂首整理手邊的資料:“你睡你的。”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你每天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啊?爸要我好好照顧你,你這樣不是叫我為難麼。”
他嘴角一揚,略帶嘲諷的意味:“你有什麼好為難的?他又不是你主子。”
他的態度令向雪沒來由的上火,狠狠地一拍桌子,按住他正在翻閱的文件逼他正視自己的存在,“你這是什麼話?他畢竟是你爸爸,就算有什麼過錯,這麼多年也該過去了吧?他對你好不好你自己有眼睛難道看不出來嗎?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他抬頭望向她,正欲說些什麼,卻無意間瞥見了她無名指的翡翠戒指,神色瞬息萬變,瞳孔驟縮,一把扯過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這個戒指……哪裏來的?”
他的力氣好大,她有些吃疼的皺了皺眉,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鉗製:“你幹什麼呀?”
“說!這個戒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他滿腔怒火的質問,眼底閃爍著怨恨與倉惶,仿佛這個戒指背後有著不堪回首的故事。
“你……你幹嘛這麼激動啊?這個戒指是爸給我的,說是你們景家的傳家之寶……”她怯怯的望著他,眼前的他有點陌生的叫人害怕,鮮少見他這麼動怒過。
他不由分說便將戒指拔了下來,動作十分粗魯,將她白皙的手指碾壓得通紅。
向雪心裏十分委屈,不覺淚意上湧,眼眶頓時就濕了,“你幹什麼?”
她的眼淚讓他暴躁的情緒瞬間冷靜了下來,不禁有些懊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隻是在她麵前他時常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沒什麼,這個戒指不要戴了。”他閉了閉眼,想要抹去腦海裏閃動的畫麵,那些塵封許久的往事仿佛驚濤駭浪襲卷了他的心魂,讓他無法掙脫。
她失望的別開臉,“我知道,隻有你們景家的媳婦才有資格擁有這個戒指,你這樣,是想告訴我,我沒有資格對不對?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承認過我這個妻子,可是你有必要這麼對我嗎?你這個混蛋!我恨你!”
說完她轉身便跑,卻被景晨從身後一把抱住:“別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看見這個戒指,在我眼裏,它並不具備任何意義,你別亂想。”這個戒指,不斷地提醒他母親臨死前的畫麵,她的手緊緊地攥著這枚戒指,她是遺憾這握不住的婚姻與愛情,他不願意再去回想。
向雪卻並不知道這一切,她胡亂抹了把眼裏拚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終是徒勞無功,“你放開我,我不想看見你,混蛋!”
他已經筋疲力盡,不想跟她多費唇舌,於是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向雪也不好再鬧下去,畢竟是晚上,弄出什麼動靜肯定會驚動其他人,她可不想別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