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了山峰,便又是山路往下的來路了。
“哈,這都被你發現了……你怎麼了?”
謝婉兒說著說著,發現甲日鄉停下腳步,而且真的臉陰了,而他淩厲又惡狠狠的目光所向,是一群來人。
這一群人,走在前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少年,身後一花轎一坐架,花轎裏一個嬌娘揭簾張望,坐架上幼童一對互鬧生趣,除去花轎四擔人力、坐架六抬人力,還有十來女眷或捧著方盒或提著甑子或帶著方鈁,酒水菜飯樣樣全。
等那群來人走稍近,謝婉兒才發現那中年男人竟然和身邊的甲日鄉有七分像的容貌,不禁的噫道:“啊!那人……”
走在前頭的兩個人自是也看清了甲日鄉。
那少年看到甲日鄉後,有點唯唯諾諾的輕聲喚了聲:“哥哥……”
“滾!”
甲日鄉怒氣盛發,一出手,一隻白色隱隱見形的大手飛出,把那少年推飛出去,直到撞在樹幹上才掉落下來。
“你這大逆不道的逆子!”
中年男子也怒了,欲出手……
此時甲日鄉又一出手,一隻更大的白手仿佛從地而起,一下就把中年男子抓取托於空中。
這一幕,玲瓏花娘驕中失色,金童玉娃架上啼哭,擔夫皆忙亂,下女見驚慌。
“陳偉霆,就你這無情義忘師門之人也敢叫我逆子?你家那麼多老頭沒轉告你不要在我麵前出現嗎?今日你是自己撞上來的!休的怪我!”
今日之前陳偉霆從未想過自己的武功會如此不濟,在四年前也沒想過望舒山上竟然能教出這麼武功高強的人,在十七年前也沒有想過自己背棄的那個女人會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商業家族甲家堡。
大手越見抓緊,陳偉霆氣透不出來,話也說不出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隻見兒子陳榮洲爬了起來,跌跌晃晃腳步不穩的就跑到甲日鄉麵前跪著抱著大腿哀求道:“哥哥,放了我爹爹吧。”
甲日鄉神情激動的嗬斥道:“榮洲,你有沒誌氣?這禽獸對你母親又怎麼樣?要不是看你娘家有勢,他會娶你母親嗎?你娘家失意後,他可不是又娶玲瓏,好好一個玲瓏盒,還改名叫陳家玲瓏盒,這人渣就是一花言巧語吃軟飯的!”
陳榮洲不敢與其爭執,隻得說道:“哥哥,畢竟他是爹爹啊!”
“你快滾開,第三次我可不會留手給你活命。”
這哥哥真的會無情,四年前自己還和他說話說的好好,可是叫了他一聲哥哥,他便出手一下就讓小小的自己躺了半個月。陳榮洲懼怕著,雙手不禁鬆開幾分。
玲瓏徐步走來,對甲日鄉施了一禮,說道:“公子,往事如煙縱是放不下也已飄散,你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反而我母子三人無依無靠,任人欺淩。公子當知母親辛苦,懇請公子可憐我母子三人,放下他吧。”
兩個孩童還在啼哭,看的謝婉兒甚是不忍。
“日鄉哥……”
“也罷,諸多思慮,反不成事。”
甲日鄉嘲笑了自己,撤了大手,拉上謝婉兒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