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當家可是明白為何我們會挑選了你?”習安遠問。
林爽見對方又是要賣關子,怒氣一下子上來,站起身來,大聲嗬斥道:“你這賊斯,我兄弟二人敬重你們武藝,好心解救,還酒宴招待。”
一陣沉默。對方並沒人答話,而是都看著林爽,除了黃伍嚴。
人為爭口氣,林爽接著說:“我兄弟二人可不是怕事的主兒,這平浩鄉原先也不是我們兄弟主事,朱家人多勢眾,還不是被我們兄弟,現在就你們六人……”
習安遠忍不住打斷話,插話道:“二位自幼在外習武,一回來這野地,便取代了朱家當事,叫人敬佩。但二位想必未曾走遠,沒有見識過多少高手,林二當家,覺得我身邊這三個兄弟武力如何,可想較量一番?”
“我來吧!”
黎源力站起身來,轉過桌子,往前一走,長刀一橫,便拔出。
林朗曉得自己兩兄弟對對麵還有價值,對方不會一下子就對自己動手,但看自己兄弟,似乎沒什麼信心可以贏那長刀少年,便開口喝道:“林爽你給我坐下!”
林爽一看,也算看清了形勢,現在是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可就算現在自己人手再多,隻要自己打不贏對麵的,下麵的人是不會去爭出頭的。便坐了下去。
“大人息怒,我這兄弟魯莽了些,還望原諒個,隻是大人心思難於猜測,還望一一告知。”
“林大當家,你們二人可是在野地外長大的,可覺得外麵的世界和野地有何區別?”自己說出來的話,哪有對方自己說出來的話有說服力,要不是如此,哪需要自己一直問,習安遠也是無奈的再問了問。
“不瞞大人,我兄弟二人,在玉華山虎賁門習的武,出了野地,外麵的世界縱是紛亂,也大多有條有理可講,在我這家鄉,卻是誰的武力強,誰便是能說話之人。”
“你可曾想過,把自己家鄉也變成一個有條有理可講的地方?”
林朗想了想,說道:“自是想過。”
“哦,不知林大當家都為此做過什麼?”
聽對方這麼一問,林朗還真的去想了想,想了一會兒,卻是支了下手,示意手下之人全部散去。
待手下之人盡皆散去,林朗才說道:“想我兄弟二人,隻因朱家欺淩,才霸了朱家的產業。原本也是有幾個師兄弟跟著我們在此,後皆因此地人甚不義氣,缺乏人文,此間不是安家安業地,便各自走了。光陰似箭,人力之渺小,我兄弟二人雖曾有心,但也無奈何,此地人鬥狠成風,瓜娃便做劫路人,暮老還欲呈奸邪。此地不是教化之地,卻也是我家鄉,無可奈何啊。”
“林大當家有此坦白,我敬一杯!”習安遠舉起酒杯。
各自飲盡後,習安遠說道:“野地州甚是廣闊,不亞長鳳城,況屬南北兩國之交際,本應繁榮,隻是風氣惡狠,走商文人不想來此,便是朝廷也不想建設此地,如今我朝廷雖有邦政撥款於野地,也隻是起安撫之意。葉家霸得官府後,津貼盡數落入囊中,殊不知,錢幣乃流通之物,不使流通,自是不見價值,我恒國所撥款皆是康幣,北上乃琅國之地,康幣使不得,南下方可使得,可惜葉家兄弟卻是懼怕甲雲師真人,不敢出得野地,終是多數民眾不識康幣,而金銀又無流入。如此野地便缺乏流通之幣,人心依舊橫蠻。向來舉事,需多錢財,林大當家想改變野地的麵貌,卻是缺了錢財不可成。”
林朗聽習安遠這麼一說,細細想也對,沒有錢,能做什麼大事?隻是大家都習慣了,錢都沒多少地方賺取,有錢沒錢都一樣過。
“大人說的也甚是,如我州多有錢財流通,自然是好,我平浩鄉草肥水清,產有牛羊牲口,如是販賣,也可富有。如此說來,大人此番是帶了諸多錢財來此?不知帶了多少?”
“卻是不曾帶。”習安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