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綱,持著暮風銀槍,跨上馬,與兩位師兄弟清早便趕往清水鄉。
到了清水鄉,行至窩口村,隻聽聞得敲鑼打鼓,夾雜著婦人小孩嚎哭聲,又見多人喜喜歡歡,大吃大喝,甚是熱鬧。
三人見此怪異,放慢馬匹。
“這是怎麼啦?”李源綱開口問身邊兩人。
黎源力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甲日鄉凝神聽著,不一會兒,說道:“昨天有個葉忠殺了一個人,還記得嗎?”
“那個人自然記得,他們幾人還是因為我們才從牢房裏放出來,他們好像是七個人。”黎源力回想說道。
“那個人叫地狗,他死了,村裏的人便打著幫忙喪事的名義都來他家吃喝,隻怕是要吃喝個精光家產才會停。”甲日鄉平靜的說著。
黎源力聽師兄這麼一說,立馬氣憤的不行,掉了馬頭便想進去。
李源綱哪能不明白好友心思,便是拉住,說道:“源力,不要管這事。這地方的習俗如此,人心見惡,我們管不了的。別看今日婦孺嚎哭,淚幹後,他們也會去別家做這樣的事。如你心真善,便是幫些心善之人也無妨。這地方,還是看習叔以後怎麼去教化吧。或許他說的對,人富有後也會改變……”
黎源力不忍,撇過臉,當是不看,策馬奔馳。
冷風不斷吹過臉頰,黎源力深吸了口氣,起伏的心慢慢平靜。
“停一下!”甲日鄉喊道。
三人俱是停了下來。
“師兄,怎麼了?”李源綱問道。
“前方有人……”
甲日鄉又是凝神聽了一聽。
前方乃一林子,坡地有高低,有起伏,一眼望去,不見什麼。
“有三十來人,其中有五人在哀求……”甲日鄉說。
“哀求什麼?”黎源力問道。
“他們五人要被活埋……”甲日鄉說。
一聽師兄如此說,黎源力便是不管其他,縱馬奔馳,行將近,便聽聞得哀喊聲,便往聲處趕。
尋得聲處,三人一看,好家夥,一群人嘻嘻鬧鬧,拳打腳踢,把五個人往坑裏趕。
那五人,不正是當日進長鳳城之時劫持列照峼之人!
黎源力認得他們,也拳腳關照過他們……一次?兩次!隻是有一次是夜晚,黎源力不認得。這幾人本是被關進了長鳳城的牢房,緣由這次剿滅野地勢力計劃,在牢中獄史給他們透露了一些消息,更是讓他們提前出來,不想他們幾人都要受到這等死亡的命運。
黎源力於心不忍,驅馬前行!
“你們竟然要活埋人?”黎源力拔出長刀來大聲喝問,無比氣憤,氣憤有人如此輕視他人命。
足足有三十一人,停下嘻嘻鬧鬧,收了拳打腳踢,一齊望著那三來人。
“你們是何人?”
葉秀上前問了問,也順帶向左右使了眼色。
左右明白此意,再拉上幾人,往後一走。
黎源力三人也不回話。
幾人跑到眾人放置刀槍劍斧處,把那刀槍劍斧盡數搬了,又跑回眾人身邊,把那兵器盡數發了,一人持一把。
尤方看著自己的斧子又摸了摸,說道:“秀老大,看樣子,那三位似乎對我們的做法很不滿意。”
“哈哈!”葉明笑了一笑,接過話,說道:“大哥,既然有人不滿我們的做法,那我們便不活埋,一刀殺了也是。”
葉明就如他的父親葉忠一般,舉起大刀,便是往下一砍,就有一人倒在血泊中。
那其餘四人更是嚇破的膽再破碎了一次,也沒指望那三來人搭救,不住哀求:“三位少爺,饒命啊!實在不是小人謊報消息,句句皆實啊……”
凶惡之人不是沒遇過,昨日便遇過葉良葉忠,隻是此時,這一幕給黎源力帶來的內心震撼更大,這三十一人,都是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多的人,那一刀,就這樣說揮下就揮下,說殺人就殺人,一切這樣嫻熟自然,宛如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