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門還有百丈,甲日鄉一擺手,又是凝神聽著看著。
師兄在探聽,李源綱拍了拍源力的肩膀,說道:“長鳳城的人馬,需要我們內應,打開那門,源力,你切不可再犯愣了,這是場戰爭,戰場上,刀見血,槍要命,沒人怕你心軟,隻會怕你心狠。我武功最不濟,還指望你多殺點不要讓我被殺了,我還想留命著報了父母的仇,明白嗎?”
“嗯,我不會讓別人殺了你的。”
“走吧,過了今天我們會習慣的。”甲日鄉說著,便驅馬往門前去。
“我們要怎麼進去呢?”黎源力問。
城門下,也有彪形大漢在值崗,城牆上,也有弓箭弩手在走動。
“我們隻說來個葉老大送禮的,葉良這人多猜疑,就是手下之人也摸不清他在想什麼,隻要和他有關係,我猜想那些守門的也不敢多問。”甲日鄉掂了掂自己的腰包說道。
“師兄,我總覺得我們漏了什麼,我們不能在門口現在生事,如果真生了事,便是讓葉家提前做了防備。我父親是個大將軍,時常教導我,讓敵人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那便是場沒必要的惡戰。我覺得還是得仔細些,師兄你覺得呢?”李源綱說道。
不能讓敵人有充分的時間準備,甲日鄉覺得這話有道理,隻是自己自持著武功高強,沒把這葉家城當作一回事。
“嗯,你說的對,不能讓葉家及早防備。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進去城內呢?”
李源綱沉思了起來。
“如果他們問起我們是從哪來的,葉家一不耕種,二不牧養,這小城裏都是靠各個村子進貢物資,我們便是說從窩口村來的也無妨……會不會那幾個守門的昨天見過我們呢?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是從長鳳城來的,我們該怎麼回答呢?”黎源力倒是想起這個問題。
“就算我們進了城門,城內也有人認得我們,我們出來時卻是沒想過這問題。”李源綱說道,這一點確實是大家都漏了考慮。
“也沒辦法,探子也不曾進去這城內,我們對這城裏了解甚少。我倒是覺得等大軍過來之時,趁亂進去。不過這樣,我們便沒有什麼時間去了解城內的葉家在做什麼了。”甲日鄉說道。
“那我們就喬裝一下也可以啊,隻要沒人認出我們。”黎源力提議。
“喬裝……”
說到喬裝,三人自然也想起那三十一個人,衣物還是可以用用的。
“走。”李源綱掉過馬頭,便回走。
雖是黎源力提出喬裝,也明白那三十一人多半是已經被二狗四人殺了,但心裏還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幕。
就像黎源力不希望看到的那樣,葉家兩個公子,尤龍的兒子,還有眾多同伴,全被殺了,而二狗四人早已不知去向。
血水沾紅了地麵,林子中的臭蠅蚊子成群結伴吸吮著血水。
“所幸這些人死前都已經昏迷了,感覺不到什麼……”
李源綱隻覺得胃部翻滾,強忍著嘔吐感,剝出來一件未被血水沾過的外衣,披上,又把自己的鬢發披了下來。
“你們覺得我這喬裝怎麼樣?”
李源綱一整理完畢,便做問。
隻是甲日鄉和黎源力各自找了一空地嘔吐了起來。
“哎。看來這活還得我來幹了。”
李源綱又找了兩件幹淨的衣物,剝了出來。
剛起身,突聽得有點聲響,再細聽,是葉家城過來的方向,是馬蹄聲,似是在靠近。
李源綱也不管那兩人是不是還在嘔吐,喊聲了“快走人!”,自己跨上馬,還牽著源力日鄉的馬繩。
兩人追上,跨上馬後,三人匆匆忙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