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世界竟如此廣大。”這下楚良驚訝了。傳聞月瀾大陸凡人一生走不出一個邊角,如此無垠尚且滄海一粟嗎?上清宗隻是起點?趙鈺到底達到什麼強大地步了。
體會自己鍛體一重天都不如的身板,楚良微微無奈。
趙鈺深深注眸不複風輕雲淡的楚良,清幽的目光從他身上再次眺向淼淼星空,悠然神思:“世兄,寰宇天穹,群星璀璨,百族大能林立,宗門天驕輩出,藏龍臥虎,風起雲湧,小妹平生無甚大誌,隻不過想在有生之年走出更遠的地方,多見識一些名動蒼穹驚豔星空的強者,多領略一些五彩繽紛千姿百態的奇妙世界,期盼你能理解。”
“我明白。”楚良蒼莽一笑,不再刨根究底。他徹底了然,當今的趙鈺不僅已經不屬於世俗,甚至連上清宗都無法再承載她的絕代。
天地嬌女,萬古無雙。她的世界,在那浩瀚星空。什麼鍛體宗師,與螻蟻無異,楚良更是塵土。
趙鈺芳體輕側,典雅姿顏寧靜,道:“世兄,你困厄乍起,翩翩風度,英姿奇智,日後一定不乏眾多才秀高於小妹百倍的女子垂青。”
“傳說中的好人卡。”楚良嘴角翹起譏誚:“我真的廢了麼?”舉起陰柔秀氣,透著無盡虛弱堪比柔嫩女子的雙手。
趙鈺無暇無垢,對於楚良,她保持世家兄長的尊重,但實際兩人已分隔兩個世界,日後幾乎不會再有交集了。許久,她才福了一福,道:“世兄得天之幸安然無恙,小妹再無牽掛,今日便要返宗,世兄可還有什麼交待的麼。”
徹底結束了,楚良喟歎,旋即擺頭:“已足感公主恩德,雖然公主可能不需要,但我仍會盡快向陛下稟明,還公主自由之身。”
趙鈺秋眸深切印著楚良超逸絕塵不卑不亢的身影,清淡玉容攏起鄭重,瓊音渺渺卻是透著無倫堅定:“世兄,小妹並非輕蕩之人,父母之命既允,天地為媒,此生陰差陽錯雖無再會之期,但小妹必當謹守婦德,潔身自好,為君守節。”
一番話擲地有聲,完全出乎楚良意料之外,他身形一震,這位仙宗聖女有意提出分手竟不想再嫁人?驚異凝望那仙姿玉色,道:“公主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趙鈺文靜玉色,波瀾不驚:“小妹福薄緣淺,蒲柳之姿,不能侍奉花樹堆雪的君子,但絕非不知廉恥,淫邪放浪,企圖二婦之人,世兄輕看小妹了。”
楚良愕然,好個清傲如雪、淡雅脫俗的天之驕女,腹中宏圖,自有珠璣,誌比天高,反倒自己落入俗套了,慚愧道:“是為兄失言了,不過你我兄妹之義,又何必太在乎一紙婚約。”他來自現代社會,雖知趙鈺有天驕傲骨,俯瞰眾生,不屑毀諾,但並不能充分理解趙鈺的堅守。地球上和平分手,各自談婚論嫁,家常便飯。何況他現在與趙鈺地位霄壤,趙鈺根本無需考慮他的感受,也沒有必要這樣懲罰自己。
“這是小妹天命,亦是虧欠世兄的懲戒,世兄無需為小妹憂慮,請多加保重,小妹告辭。”趙鈺絕世芳華涵著不可動搖的固執,卻沒有贅言,躬身朝著楚良行了一個趙國的妻妾之禮。
“如此…...萬望公主珍重。”並沒有改變天之驕女信念的資格能力,楚良千言萬語隻能化為一聲祝福。
趙鈺再次盈盈對著楚良看似瘦削卻挺拔傲立如蒼鬆遒勁身姿一拜,道:“小妹告退。”言罷,不再拖泥帶水,長袖舞動,芳蹤縹緲,隻留給楚良一個出塵雅致的輕曼身姿。來時匆匆,去時茫茫,宛如超凡於塵世的淩波仙子。
“真不愧是立誌星空巔峰的天之驕女,聰慧剔透就不說了,單單這一份胸襟心性,就不知道讓多少須眉羞愧掩麵。”楚良目送趙鈺窈窕身影消逝,所有落寞盡去。良久,再次低頭俯視修長文弱雙手,呢喃低語:“想不到這個世界竟如許博大精彩,如果隻有五年,有點不甘心啊。”睨了桌上世俗絕無僅有的晶瑩玉瓶,眼瞼劃過一道閃電精光:“傳說中的神藥尚且存世,那麼延年益壽的丹藥恐怕也並非天方夜譚,走一步看一步。”
順手捏起古卷緩緩展開,首先映入眼簾果然是《寅木訣》三個如雲鵠遊天、婉而不媚的大字,認得是趙鈺手書,接下來是一幅幅人體經絡運行圖案,圖案之下是一行行纖秀靈氣的小字,同樣為趙鈺親筆,她本就是溫婉嫻雅才貌雙絕的傾城女子。
“家傳的火炎功,一年前無意收集的地階中級《坤土典》,加上現在的寅木訣,五行已有三係,可以嚐試驗證修煉了。”
了斷趙鈺的事情,楚良心中再無疙瘩雜念,鎮定收拾所有思緒,進入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