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史阿一聲輕叱,劍鋒一轉,直接迎向許褚棍端。“哢嚓”一聲脆響,劍身破裂,木棍長驅直入與史阿手上殘餘的木劍柄相撞。而破裂的劍身產生的木片,居然並未下落,而是一根根、一片片如離弦之箭向許褚刺去。
周不疑出身“鏡鑒天下”的水鏡門,見狀不禁驚呼:“禦劍訣!”
“禦劍訣”是劍聖王越的絕學,使劍者可脫劍離手,而劍仍然憑借出招者灌注的內勁、巧力按照既定的路線刺出。其原理類似於後世足球運動踢出的弧線球,因踢球者使了巧力而致足球在空中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還能轉向。
史阿真正要用來抵擋許褚木棍的不是劍身,而是劍柄,劍身早已在劍棍相接之時被他用內力震裂,灌以“禦劍訣”的技巧飛刺傷敵。然這一切產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史阿半個身子背向幾個孩子,周不疑隻看到數根木片憑空疾刺向許褚,便憑在水鏡門看過的資料猜測史阿所用是“禦劍訣”。
數根木片挾迅雷之勢瞬息襲來,無從可避。許褚大驚,猛地張開大嘴:“吼……”
猶如平地驚雷,天地仿佛為之一黯,撕心裂膽的音波如千萬密集的有形利刃,自許褚之口噴湧而出,飛馳的木片紛紛被震為碎末。而音波未止,逞爆炸式極速膨脹,勢要將身前的史阿以及這方圓幾丈之內的物體全部吞噬。
史阿右手持劍柄抵住許褚的棍端,左手食指、無名指二指合並如劍,猛然斜身向曹丕等人的方向倒縱數尺,左手“指劍”虛空連點,可怕的音波悄然而逝。
許褚吼聲驟起之時,曹丕等五人頓覺耳鼓轟鳴,頭暈目眩。短暫壓抑巨吼消失,知覺恢複正常。此時已見場中兩人遠遠分開,師父史阿胸前衣服化作布片紛飛掉落,胸腹裸露。而對麵的許褚則氣定神閑,似乎毫發無損。
曹彰激動得大跳起來,叫道:“許叔叔贏了!”
許褚一瞪曹彰,喝道:“臭小子,亂叫什麼。”
史阿神色平靜,道:“許將軍不愧司空大人麾下第一猛將。”
許褚臉上卻有訕訕之色,抱拳道:“史先生劍術絕妙,許某不及。”
這是什麼情況?五個小朋友聽得一頭霧水,曹彰更是一臉不解地看向他親愛的許叔叔。
許褚似心有餘悸地道:“是許某考慮不周。我這吼聲斷然傷不了先生,卻會傷了這五個孩子,若不是先生傾力化解,許某定會鑄成大錯。而我也將敗在先生指劍之下。”
原來,許褚的吼聲乃是其以獨門功法所創,隱藏雄厚內勁,威力巨大無匹,此功一發,方圓數丈內的人畜都將被音波所及,內力不濟者非死即傷。史阿剛才縱身後退並運指連點,乃是用劍聖一門化指為劍的“指劍”絕學,替孩子們化解了驚濤襲來的音波。
史阿道:“許將軍言過了,你神功護體,我的‘指劍’傷不了你。”
許褚搖頭道:“並非如此,以先生自身內力,的確未必傷得了許某。但先生右手硬接我一招之時,已將我的內力化移聚於左手‘指劍’之中,那就等於集你我二人之力來攻我,我豈能抵擋。就憑先生這手絕妙的移花接木功法,許某便心服口服。”
史阿也不辯解,嗬嗬一笑道:“許將軍這大吼的功夫真是聞所未聞,隻不知出處為何?”
許褚目光不經意地從曹衝身上掠過,道:“許某從一位高人處修得一門玄妙內功心法,加之常年征戰沙場又有所獲,於是便自創了這門吼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