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歸藏》卷功法也非奇經八脈貫通者都可習得,內功底子不足,先天悟性不夠,也是不能修成的。許褚與張暉均習得《歸藏》心法,皆因他們本身便是練武奇才,自身武學修為也是已臻化境。不過沒有《連山》功法為輔,修習起來進境也是異常緩慢,可能兩人最多也就達到了歸氣圓滿境界或是禦物初級。
當然,曹衝目前剛剛入門,並不知道進境之後的情況。但就這第一重的境界,就已經讓他覺得心馳神往,每日打坐勤修,風雨不輟。他終於在父親嚴命下的修文習武功課之外,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這套武學的立意,跟他的人生態度相當契合,如果說在這之前他沒有什麼追求和誌向的話,那麼這套武學的出現,讓他覺得已經找到了自己未來的奮鬥方向。
曹衝如實向母親和項平詳細解釋了這兩卷秘籍的情況,環夫人雖然有些遺憾,但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能夠修習,也讓她倍感欣慰。至於項平,則嚴令他死記硬背兩卷秘籍的內容,畢竟這是項氏一族的傳家之物,他負有傳承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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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建安六年,曹操在官渡擊敗袁紹後,又一次率軍大敗袁紹的倉亭軍。袁紹回冀州後,收攏軍隊,平定了很多已經叛變的郡縣。曹軍終因勞師日久班師回朝,大軍回到許都之時已經是九月。天子下詔,欲與文武百官出城三裏相迎,司空府諸公子及周不疑、項平等人在曹丕的帶領下也隨天子鑾駕出城。
秋風蕭索,落葉紛飛。
荒涼的大地邊緣響起如雷的馬蹄聲,曹操身披大紅披風,英姿勃發,顧盼生威,騎著通體雪白、四蹄金黃色的“爪黃飛電”,身後跟著許褚、張遼、荀彧、賈詡等一眾文武將官,走在五千騎兵的方陣之前緩馳而來。
五千騎兵鎧甲鮮明,馬蹄聲整齊劃一,林立的兵刃映著秋陽的光照閃閃生輝,經過戰爭洗禮的殺伐之氣隨著如山似嶽的陣仗緩緩逼近,天子鑾駕之後的百官為氣勢所迫,又想起之前曹操焚燒書信的事情,不免又是心虛又是敬畏,竟然紛紛跪地迎候。
“萬歲!”眼看曹操近在咫尺,不知道是哪個文官緊張地喊出一句。
一語既出,立刻引起人群一陣騷動。
天子錯愕,曹操色變,文武百官亦是一陣恐慌。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司空大人授意的逼宮計劃?盡管天子與曹操的關係已是貌合神離,一年前還發生了國舅奉詔誅殺曹操的事情,雖然事後天子予以堅決否認,但君臣的關係已經出現不可彌合的裂縫。
對於曹操來說,漢室這麵大旗現在還非常重要。何況,天地良心!他曹操從未想過要取漢室而代之,因為在如今天下依然分崩離析的情況下,那無疑意味著更大的災難。
場麵尷尬,氣氛緊張。
人群中的曹衝急中生智,匆忙跑到天子鑾駕之前,翻身鑾駕跪倒,叩首大叫道:“陛下皇恩浩蕩,方使曹司空能挫敗叛逆,揚我朝廷天威。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操立刻心領神會,當即翻身下馬,搶到鑾駕之前拜道:“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及眾將高聲齊呼:“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劉協麵轉喜色,從鑾駕上走下,疾步上前親自攙起曹操,道:“征討叛逆,乃是司空之功。曹卿真乃朕之管樂,漢室股肱也。免跪聽詔。”
曹操起身後,天子便示意太監宣讀詔書。曹操如今在朝中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從辭掉大將軍的封賞後,官職已是升無可升。所以這封又臭又長的詔書無非就是一些表彰曹操如何忠心可嘉,如何勞苦功高的溢美之詞,最後宣布了一些金銀財帛的獎勵。
曹操耐著性子聽完詔書,便請天子登上鑾駕前行。驅馬走到曹衝身邊,大手一伸把曹衝拉上馬背,父子倆共乘一騎走在文武百官之前緊隨鑾駕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