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我隻好及時打住,氣呼呼地想打電話通知丁香,可我手機壞了,也沒把她的號碼給背下來。訕訕地放下電話後,我裹著被子想去洗澡。
這個賓館的衛生間不是透明玻璃的,可我不放心他,上次他還偷看我洗澡,誰能保證這次就不會了?嘴裏說對我沒興趣,指不定心裏色急得很。
“我沒看過你洗澡,也沒興趣看。丁香那邊我會通知,不用操心。”
特麼的,他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我還有什麼熬顧忌的。看就看,既然說沒興趣,你要是再偷看當心長針眼!
雖然想得理直氣壯,可等我很不自然地洗完澡時,我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忘了拿換洗衣服進來。剛才洗澡的時候,我順手把髒衣服泡在了水池裏,現在讓我穿什麼?
“九……九風?”我隻好硬著頭皮叫那隻鬼,他在也有好處,沒有別的鬼趕來挖我的心。
“衣服沒拿?自己出來拿好了。”他的聲音很慵懶,好像剛睡過一覺。
真是無恥,還敢說得再無恥一點嗎?不就是想看我嗎?居然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我呸!口口聲聲說沒興趣,好像自己多高大上一樣,其實就是個色鬼!第一次見麵就在火車上摸我胸,別當我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夢。
“慫包,你敢罵出聲嗎?”
我猶豫地看了一眼旅館裏的浴巾,不太敢用。這旅館裏住過形形色色的人,誰知道這兩根浴巾被什麼人用來做過什麼事。
好在那隻色鬼看我在裏麵磨蹭了很久後,終究是大發善心地把衣服給我拿來了。可是,他雖然隻伸了手進來,可他的手指卻正好捏在我的文胸上!艸!大色鬼!
等我穿戴整齊出來時,九風已經不見,丁香正端坐在床沿邊,神情萎靡,像是生了病。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可是不記得你號碼了……”她一定擔心壞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淩晨幾點了,她這麼漂亮一大姑娘在外頭找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地痞流氓欺負。
我心疼地走過去抱了抱她,她卻突然趴在我肩頭哭了:“溫馨,我真笨,對不起,我沒能護好你。”
她這一哭,我反而更內疚了。說實話,這段時間可能她總是說要保護好我這樣的話,無形中給我造成了一種錯覺,我漸漸把受她保護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丁香,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用,居然連一個老太太都對付不了,你別哭了。”她哭得我特難受,忍不住跟著哭了好一會兒。
我是在淚水中迷迷糊糊睡著的,半夢半醒之際隻聽到丁香一直在哼哼,好像很難受。早上醒來時,已接近中午,丁香緊緊皺著眉頭睡在旁邊,正再說夢話。
我叫了她兩聲,她迷茫地張眼看了我一下:“你是誰,這是哪裏?”
她可能還沒睡醒,我趕緊給她倒了杯水:“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下去吃點東西再給你打包帶上來吧,我還想順便打聽一下呂秀蘭的事情。”
“你看著有點眼熟。”我聽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了這麼一句後,又閉眼睡著了。
我到之前去過的那家麵館吃麵,老板沒看到丁香就閑問了兩句,我趁機打聽呂秀蘭的事情。他看到我手腕上的紅印,大為驚恐:“你身上有鬼手印?”
他說著就跟見鬼了一樣一下退出老遠:“你快出去,快出去,我這裏不招待你!”
今天我可以穿了長褲遮腳腕上的紅印,卻忘了遮掩左手腕。老板那麼一叫,坐在我周圍的幾個客人也趕緊四散開來,坐在門邊的那幾個人幹脆扔下筷子跑了。
“什麼鬼手印?這是我的胎記而已。”我若無其事地掏出一塊濕紙巾蓋住了手腕,故意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他們將信將疑,還是沒人敢靠近我。
“老板,你告訴我呂秀蘭是做什麼的我就走。”我看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我手腕上的紅印是胎記,隻好耍賴。他們很奇怪,雖然不敢靠近我,麵目驚恐,卻沒人報警,也沒人對我用粗。
“呂秀蘭……她……她是鬼婆,你快走,快走!真晦氣!”老板抓起一個筷簍子就向我砸了過來,好在我躲避及時,隻被幾根竹筷子碰了下。
“什麼鬼婆?”我不問個明白還不走了,這些人還真奇怪,難道真跟雲觀村的小孩說的那樣?被蓋了“鬼手印”的人都死了,所以他們才這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