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將不曾將老虎石當作重點盯梢的地段,以致於掉下來的周老四隻是普通的產靈境,在洞中挨了陶守宗一拳,便哀嚎著飛了出去。連帶上頭那個倒黴蛋,也一同成了陶守宗拳頭下的傷心人。
陶守宗知道當下不同以往,也沒了和陸拙鬥嘴的心事,凝神在前頭開路,陸拙則稍稍落後十數米,小意觀察四周。一旦下麵有人按捺不住要對陶守宗動手,陸拙恰恰是看得清清楚楚之人。
可若是有人想偷襲陸拙,那得先問問陸拙劍府之中的五柄小劍答不答應?
兩人一前一後,飛速向老虎石以北的方向移動,目的就是想遠離那座無名古墓。隻是不清楚是陸拙運氣太好,還是陶守宗運氣太差,才前行不足百米,便有人臨空而立,遠遠地就擋住陸拙兩人的去路。
那人是個粗布短衣的漢子,頷下有須,瞧著約摸三十多歲,模樣甚是普通,唯有眉心一點紅印,約有指頭大小。
陶守宗踩著樹葉飛掠,頃刻間便到了那漢子跟前。
此時此刻,已然無需言語盤道,正麵相對的兩人,俱是不由分說的動了拳頭。情況緊急,陶守宗毫無保留的使了全力,對手似乎同樣如此。便見密林上頭一聲爆鳴,拳勁激蕩的罡氣壓得原本挺立的樹木不斷彎曲。
陶守宗以全速前衝之勢,竟不能撼動那漢子分毫,初看之下,兩人並未分出高下,但若是仔細琢磨,便能窺探出這名漢子的戰力,要比陶守宗高出一線。
陸拙身影一閃,身體越過陶守宗,如同鬼魅一般憑空出現在那漢子旁側。短須漢子本想趁勢反攻,不料陸拙來得如此迅疾,心中雖有驚意,可麵上不見慌亂,躬身擺臂揮拳,朝陸拙遞出來普普通通卻又氣勢十足的一拳。
陸拙眉眼一挑,心道這位朋友一出手就知道是行家。
既然是行家,陸拙也就沒有留手的意思,肩膀一高一低,身體一扭一甩,背後脊柱便節節脆響,一股巨力由下而生,彙集在陸拙雙手之間,吐氣出聲的間隙中,自上而下的摔手便拍了出來。
兩隻拳頭在半空中紮紮實實的撞在了一起,將腳下的密林撞得東倒西歪。
短須漢子道了一聲好,“你便是再來一拳,我柳土獐任光也接得下來。”
陸拙被當麵輕視,不免心中微微一怒,腳步一滑向前跨了出去,巧打的身法甩出來的卻是炮錘的打法,拳自腰間起,橫亙在柳土獐任光的胸前,後者正要伸手攔截,卻見陸拙速度再快五分,便覺眼前一花、心口一痛,巨力侵襲之下,氣府中氣機紊亂,一頭倒栽了下去。
“搞定!”陸拙收拳,不再留意,叫上陶守宗速退。
卻是在任光落地的瞬間,地麵上有一抹白虹飛掠而來,陸拙心中危機頓生,急忙打開劍府,解東風彈射而去,迎著那抹白虹撞了上去,接下來就是細碎到刺耳的金屬切割之聲。
被這白虹一拖,陸拙便慢了一拍,也就足夠讓林子裏的那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