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康兒...來,康兒,到爹的懷裏來,過來,哈哈哈,”一個體格壯碩,文榮祥和的暮年男子站在一顆桃花樹下,笑顏如花,不停的呼喚著向康。
“爹,,,爹...爹,你別走,你別走,”睡夢中的向康亂抓亂撓,看著父親漸行漸遠,運來越模糊的身影,向康拚命的呼喊著父親,向他拚命啊的招手,奈何父親就像聽不見也看不見是的,離向康越來越遠。
“康兒,康兒,你怎麼了?康兒?康兒?”豔姬被身邊掙紮著呼喊著的向康驚醒。
“我,,,我...”向康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旁邊關懷的看著自己的豔姬,急忙擦去眼角的淚水,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做噩夢了嗎?”
“啊,是的,我夢到了我爹,他站在一顆桃花樹下,拚命的向我招手,可是後來...後來,他就走了,不見了,我沒能追上他,”向康突然將頭深深的埋在豔姬的胸前,像個孩子一樣,不停的抽泣著。
豔姬輕輕的撫摸著向康的後背,任由他哭個痛快,她不想安慰向康些什麼,她也懂得向康此時心中的難過,因為她又何嚐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多少次也是這樣酣暢淋漓蒙在被窩裏抽泣。
“沒事了,早些歇息吧,夜已經深了,”哭了好一會兒,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向康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輕柔的將豔姬身上的被子蓋好,隨後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示意豔姬繼續睡。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豔姬早已經沉沉的睡去,向康緊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腦海裏總是會不停的想起印象不多的父親,想起疼愛自己的春花和秋菊,然後他又突然想到了那封信,那封春花臨走時的交給向康的信。
一想到那封信,向康更加睡不著了,這是從小到大,父親寫給他的唯一的一封信,他好想知道父親到底想跟他講些什麼,夜色凝重,屋內外一片寂靜祥和,偶有幾聲蛐蛐聲和豔姬輕微的呼吸聲,向康披上一件外套,躡手躡腳的走出豔姬的房間,回到了自己先前住過的客房。
向康隨手點燃床邊的燭火,就著燭光,他仔細的從包裹裏翻找出那封寫有“康兒親啟”的黃油紙信封。
向康小心的拆開信封,拿進燭火,坐在桌前,小心的讀了起來,新寫的很長,足足有五頁紙之多,筆法蒼勁有力,字字力透紙背,隻見信上寫到:
吾兒康兒:
康兒,你還好嗎?
爹知道,爹不該向你問出這樣的話,因為爹知道,你就住在爹的身邊,離爹不遠。可是你長得這麼大了,為父卻從未把你帶在身邊,從未給過你應有的父愛和教誨,我知道,今年過了中秋節你便十五歲了,爹在黑木崖上秘密的給你建造了一座淩雲閣,將你送往淩雲閣交由春花照顧,可是在這過去的十五年中,爹一直都知道你住在這淩雲閣,卻鮮少去看望過你,關心過你。
康兒慢慢的長大了,心裏總會想著,爹為什麼不讓我生活在他的身邊?為什麼把我藏起來?為什麼我長這麼大了爹卻很少來看我?爹是不是討厭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康兒,丫頭春花經常會把你的這些問題轉述給爹聽,爹每次聽到你這麼說,嘴上雖笑著說:“這傻孩子,整天竟會胡思亂想。”可是,每每聽到這些話,爹的心裏總是說不出的酸楚,爹欠你的,這些年來,竟連一句像樣的解釋都沒給過你,爹對不住你。
可是,康兒,爹沒辦法,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夠健康平安的長大,爹不得不這麼做。
十五年前,東方不敗謀逆,初奪日月神教,任我行任老教主也被東方不敗秘密關押在杭州西湖地牢內,當時爹正擔任日月神教光明左使,眼見東方不敗奪得教主之位,不得不下崖避難。
爹在避難之際,途徑汝南九峰山時遇到了你娘,當時你娘也是個浪跡天涯的女俠客,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與你娘一見傾心,情投意合,不久之後她便隨我浪跡天涯,雙宿雙飛。
你娘名叫塞思雅,是蒙古族第一可汗曲率的獨女賽斯雅公主,她生前跟我提起過她的第一任丈夫,蒙古第一勇士烏巴托,他們本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隻是天佑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成婚五年後,烏巴托因深染惡疾,遍訪各地名醫竟無人能治,最後因病情惡化不治身亡。
烏巴托死後,賽思雅傷心欲絕,服喪期滿後,妥善安頓好自己與烏巴托的幼子黒木,便離家出走,雲遊四海,直到遇見我之前,你娘已經雲遊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