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眉頭微微一蹙,難道是江侍偉的親生母親?
“不過,在大家眼裏,江姨娘到是蠻得小公子的寵愛。”鸞兒輕輕歎了口氣,說,“也許江姨娘雖然不是什麼一朵蘭花,但偏巧合了小公子的心意吧,隻是奴婢一向覺得奇怪的是,小公子若是真心喜歡江姨娘吧,卻從來不曾稱讚過江姨娘也不曾說過江姨娘什麼不好,似乎在小公子眼裏,江姨娘就沒有什麼可以評價的。”
容青緲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鸞兒的意思。
鸞兒笑了笑說“簡王妃也曾經這樣說過,當時,江姨娘嫁過來一年多的時候,簡王妃曾經在私下裏和奴婢聊天的時候說,她一直覺得奇怪,就是小公子為什麼會喜歡江姨娘這樣的女子,簡單,任性,沒有什麼出色才藝,除了擅長討小公子的歡心外,實在是無一長處,這種女人其實最不得女人們喜歡,以簡王妃的意思就是,連個初級狐狸精都算不上,卻偏偏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小公子寵愛著,若說是寵愛吧,似乎也隻是凡事由著她,卻從不言語讚美,或者半帶寵愛的管教,簡王妃還開玩笑說,若她是江姨娘,早就被小公子這種態度給氣的瘋掉了,真心喜歡,那是眼裏嘴裏心裏都有,恨不得用天下最美好的言語誇獎,恨不得人前不停炫耀,恨不得時時提起,但這一切,小公子從來不做,隻是大家一直覺得江姨娘做什麼,小公子都是不管不問,任其所為,所以大家都覺得江姨娘是小公子最最寵愛的女人。”
容青緲剛要說話,其實並沒想好要說什麼,嘴巴剛剛微微一張,聽到一陣轟鳴聲,然後,在幾個奴才的吆喝聲中,紅梅樹被連根挖了出來倒在地上。
“容主子,樹已經挖了出來,根早已經就。”進忠有些猶豫的說,“已經腐朽,不可能再有生存的可能,進喜已經帶人去了雲天道觀,依著主子的意思選擇一棵最好的梅花樹過來,這會子怕是也已經挖了出來尋了馬車朝這邊運過來了吧,今日正好落雨,這樹種下肯定會活。”
容青緲點了點頭,瞧了瞧倒地的紅梅,指了幾處要進忠派人截下來留在那間用來存放雜物的房間裏,剩餘的讓人弄了出去。
“容主子要這些沒用的枝杆做什麼?”一個奴才大著膽子問。
容青緲看了這個奴才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可好?”
那奴才麵上一紅,知道自己逾越了,立刻閉上嘴,去忙活手中的事。
“真是多嘴多舌。”進忠抬腿踢了那人一腳,口中訓斥道,“容主子要做什麼,難不成得和你這個做奴才的提前說一聲得了你的允許才成?真是長嘴不是用來吃飯的,卻是用來討打的!”
看著奴才們繼續忙碌,容青緲扭頭看向鸞兒,“鸞兒姐姐,你確定不是因為婆婆的吩咐過來這裏?”
鸞兒微微一怔,搖了搖頭,“確實不是,簡王妃今日陪著簡王爺外出應酬去了,並不在府上,簡王爺在家裏的時候,簡王妃多半會陪在他身邊。”
容青緲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無意的說“那青緲到有些事情要趁著這個時間去處理。”
鸞兒立刻明白,容青緲這是請她離開,不過,她知道容青緲還在打理著容家舊宅的事,而容家舊宅的事情一向是由小公子的奴才進忠陪著容青緲外出打理,發生的事情也是由進忠私下裏向簡王妃或者小公子簡業稟報。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擾容主子了。”鸞兒麵帶微笑,輕聲說,“全公子的囑咐奴婢已經傳話給您,不論您是出於心善還是因為不再介意全公子之前的過錯,奴婢都替全公子慶幸,那樁舊事總算是有個塵埃落定的了結。”
容青緲表情平靜的點點頭,目送鸞兒撐傘離開,然後看向正在監督奴才們做事的進忠,招了招手示意進忠走到她跟前,瞧著進忠說“你家主子在王府裏嗎?我有事想要見他。”
“主子在書房。”進忠立刻說,“至少在奴才過來這裏以前,主子還是在書房裏呆著看書,奴才在這裏,奴才的哥哥去了雲天道觀,平時主子外出的時候一般會帶著我們兄弟二人,或者其中一人,若是奴才沒有猜錯,今日,主子一定是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處理,所以呆在王府裏。”
容青緲淡淡的說“你還真是羅嗦。”
進忠麵上一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他也覺得自己言語間有些羅嗦。
“你這若是心虛必定多話的習慣到是一點也沒有變。”容青緲語氣平淡的說,“年輕時和年長時一模一樣。你看著這些人在這裏忙,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好,不過是想要問一些心中覺得困惑的事情。”
進忠怔了怔,猶豫一下,輕聲說“要不,小的先過去瞧瞧,主子一人在書房看書的時候是不喜歡外人去打擾的,縱然是以前的江姨娘,再受寵愛的時候,主子在書房呆著的時候,她若是過去,也要提前稟報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