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偉這才看到小倩手裏還一直拿著一個長長的盒子,大紅的緞麵,很是精致的外觀,應該是放字畫卷軸所用,小倩將盒子直接遞給李玉錦,聲音並不確定的說“奴婢也不知裏麵是什麼,但,容主子吩咐奴婢,如果您罵小主子和奴婢是笨蛋的時候,便將這交給您。”
李玉錦一怔,接過小倩手中的盒子,不沉,很輕,應該裝的就是字畫之類的物品,這到是有趣,難不成容青緲要用字畫討好自己?容青緲是京城首富容鼎的女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如今容鼎夫婦被控,但容青緲手裏有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也不奇怪。
隻是,容青緲傻呀,竟然有這種辦法示弱和討好她?
李玉錦麵上閃過嘲諷的笑,直接打開盒子,裏麵果然是一幅用紅色絲帶束著的畫,“哼,原來她也有愚蠢的時候,竟然用這種無用的東西來討好我,看來昨晚算她命大,知道害怕了。”
口裏說著,隨手將那幅畫扔在桌上,看也沒看,盯著小倩,“你今早見她的時候,她的樣子有什麼不同嗎?臉上可有傷痕,或者別的什麼?”
小倩怔了怔,搖了搖頭,“容主子瞧著一切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那不可能!”李玉錦生氣的說,“怎麼可能會這樣?怎麼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從牛車上掉下來,應該會弄傷皮膚才對!”
容青緲送來的畫被李玉錦正好的丟在江侍偉的麵前,江侍偉隨意的拿過來打開,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一張臉愈加的恐怖起來,五官不是糾結在一起,而是一直在哆嗦,仿佛隨時可能從他臉上掉到地上。
“哈哈哈!”江侍偉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李玉錦,隻顧著笑,一個字也講不出來,手裏拿著畫,一會看著畫,再一會抬起頭來看著李玉錦。
“你笑什麼!”正在衝小倩和趙江涄發火的李玉錦聽到江侍偉的笑聲,立刻扭頭看向江侍偉,低低吼了一聲,“有什麼好笑的!她竟然想到用一張畫來討好我,想讓我放過她,真是癡人說夢!”
“哈哈!”江侍偉好不容易止住笑,將手中的畫轉向李玉錦,“你快瞧瞧這畫畫的可有意思?簡直是太有意思了,難怪她要讓小倩帶著親手交給你,可惜呀,你不是第一個瞧見的,若是你是第一個瞧見的,才更有趣些!”
李玉錦目光落在江侍偉轉向她的那幅畫,畫上畫了兩個女人,一個坐在龍椅之上,雍容華貴,表情威嚴,正是當今的太後娘娘,自己的親姐姐,另外一個則在一處屏風之後,與太後娘娘相隔開,一身粗布衣衫,正是自己昨晚所穿的奴婢衣服,但容顏卻是她的,一臉的算計,笑容看起來有些可惡。
畫上二人雖然同在一幅畫中,卻各自為政,誰也不理會誰,瞧著到有一種捉迷藏的意味,仿佛一個在藏一個在找,一個擁有了權勢一個擁有了算計,在權勢和算計麵前,不知誰能更勝一籌。
江侍偉瞧著李玉錦,笑嘻嘻的說“如果孩兒不算笨的話,怕是昨晚容青緲就根本沒有中毒,她不過是裝的,所以孩兒昨日的推測也是對的,她在那頭傻牛發瘋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牛車,隻是我們當時忙著理論那頭可惡的瘋牛而沒有留意棉被下早已經沒有了容青緲,這也怪娘,非要用棉被將人整個人的藏起來,免得路上被人察覺。”
“閉嘴!”李玉錦臉色一沉,眉頭緊緊皺起,咬著牙說,“這個可惡的女人,一定是同樣的給了那個老妖婆一個消息,就是被關在皇宮裏的女人並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
“有可能。”江侍偉覺得麵前這幅畫不僅畫的栩栩如生,還有一種清清淡淡的香氣,他聞著很是舒服,心頭的鬱悶惡心感也輕了不少,“雖然不會同一幅畫交給老巫婆,但絕對會將你現在還活著,並且活在皇宮外麵的消息給老巫婆,得,娘呀,你可算是真真的得罪了容青緲,她這是要和你死耗到底呀,孩兒表示同情,那個女子,善良的時候真善良,惡毒的時候絕對惡毒。”
說著,怎麼聽怎麼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是不是就希望著這樣?”李玉錦盯著江侍偉。
“是呀,孩兒一心希望著有人能代替孩兒收拾你。”江侍偉嗬嗬一笑,語氣有些冷漠,“論聰明,孩兒到底是你生的,聰明不過你,無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再說,咱們娘倆之間到底還有些親情要論一論,你不仁,孩兒到不會真的十二分的不仁,但是,容青緲就不一樣了,你關了人家的爹娘,你家原本隻是想要救出她的爹娘,沒打算和你為敵,你卻偏偏一定要和她為敵,她是見過閻王的,經曆過生死的,怎麼會算計不過你呢?昨晚的事,可是好好的給你上了一堂課,這會子,人家正在一步一步的算計著你呀!”
李玉錦長長出了口氣,有一股子鬱悶之間無法宣泄,一眼瞧見跪在地上的趙江涄和小倩,抬起一腳踹在小倩的胸口,小倩沒有提防,也不敢反抗,隻覺得嗓子裏一陣甜腥,眼前金星直冒,卻硬挺著,身子晃了好幾晃,還是安穩的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