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好。”簡業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溫和的說,“反正也是出來遊玩,隻要你覺得舒服就好,一路上我們基本上沒有休息,你雖然一路上會偶爾的歇息一會,但畢竟是睡的不夠踏實,我們在此先睡上一覺,再登山。進忠,將馬車趕去我回來時休息的房間院落前吧。”
“是。”進忠在外麵答應了一聲,再重新的調轉馬頭,馬匹順著他的引導離開,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我喜歡落雨,這樣,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關在室外,可以做夢。”容青緲輕聲說,“總覺得似乎是做過一個夢,在這裏,我不是這個樣子。來這裏,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以前曾經在這裏呆過。”
簡業溫和的一笑,輕聲說“若是喜歡,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再被外人是非糾纏,我必定帶你來這裏,在這裏過不理世事的悠閑歲月。”
“好啊。”容青緲笑著,神情卻有些恍惚,她,是會繼續活在夢魘裏,還是回突然的回到夢醒時,究竟,哪一個才是她真正的人生經曆?
看著容青緲麵上突然浮現出的恍惚,簡業微微一笑,並未多想,容青緲喜歡這裏,那以後,一切平靜下來,他便帶她來這裏,過著安靜的不受打擾的生活,或者還可以有自己的兒女,不理世間百態,不再做什麼簡王府的小公子,那裏,有自己的大哥,一切,大哥會慢慢的擔當起來。
而他,在這裏,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一個隻有他和青緲在的地方,他一樣會快樂,還會更加的快樂,更加的幸福。
“也許,叔叔也會喜歡這裏。”簡業輕聲說。
“簡鬆之?”容青緲怔了怔,又立刻想到,其實簡鬆之才是簡業的親生父親,他對簡鬆之有不可割舍的在意,不過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是。”簡業輕輕籲了口氣,“不論怎樣,我希望他能夠活得心靜,而不是頂著一張假臉,一直的活在地下,不能永遠的依附於一個害他失去一切的男人,我希望他好好的,可以在陽光下,躺在藤椅上,眯著眼睛,愜意的曬太陽聞花香,活得寧靜安祥。”
容青緲想了想,輕聲說“他會的,他對你一樣的在意,跟我們那麼久,想必也是他離開那裏那麼久的第一次,隻要可以尋到幫他解開那裏的解藥,就可以帶他來這裏,他一定會喜歡這裏。”
簡業微微一笑,看著容青緲,輕聲說“我長這麼大,從來不會和人這樣聊天說話,因為,一句話說不好,聽者難免亂加猜測弄出些不好的事情來,而且,我一向最是討厭解釋,總覺得,我如何做是我的事,與旁人無關,旁人懂得最好,不懂也無所謂,但如今,有你在這裏,我說什麼做什麼,便有了一個可以分享的人,想說,敢說,願意說,心裏的秘密成了一種可以講述,真是一件開心的事,青緲,真希望有來生,我早早的便懂得你的好,好好的珍惜你,我們可以幸福快樂的分擔生活所有的酸甜苦辣,好好的守在一起。”
容青緲突然的想起夢醒時自己與簡業的一切,突然的清晰如同在眼前,夢醒裏的簡業每次來這裏,都沒得過自己的好臉色,哪怕是最後一次他趕來救自己的時候,她也是冷言冷語的,每每一想起夢醒裏自己捉弄和冷淡簡業,容青緲便有一種想要偷笑的衝動。
“若真是有來生,或者真可以從頭再來,我們必定是冤家。”容青緲半真半假的說,“你這一世害我十年禁足,若是可以從頭再來,我必定不會輕饒過你,說不定時時的想著法子的捉弄你,若是我們再有故事,怕是你頭沉的很,巴不得離我遠遠的。”
簡業微微一笑,“是嗎?我是如此怕失敗的人嗎?不會的,若真是有機會可以重新來過,我必定是會想著法子的得到你的心。”
容青緲假意的撇了一下嘴,笑嘻嘻的說“那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的為難你,想必到時候,為難簡王府一向目中無人的簡業簡公子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我一定樂此不疲。”
“哈哈!”簡業爽快的笑了笑,“好,一言為定!”
進忠將小院的燈籠點著,進喜則帶了人來做了簡單的打掃,依然是以前的習慣,縱然簡王府裏沒有人過來,所有的房屋也會收拾的幹幹淨淨,隨時可以入住的那種舒服和幹淨。
“主子,夫人。”進忠笑嘻嘻的說,“瞧著可好?”
“不錯。”容青緲點點頭,進到房間裏瞧了瞧,笑著說,“就如同我們隻是出去散步,然後回來,竟然沒有半點陌生之意,這房間裏的空氣也很清新,沒有衣物放得久了的潮濕腐敗氣息,果然是有規矩的很。”
“是呀,這裏的奴仆都是極是忠心的,是特意挑了放在這裏。”進忠笑嘻嘻的說,“其實也是奇怪,小的一直也沒弄明白這裏為何要放這樣一些子忠心不貳的奴才們,這樣的奴才放在京城簡王府裏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