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趕來的鸞兒,簡業從馬車上下來,示意進忠送趙江涄回去,轉頭看向鸞兒,“何事?是我母親有事要找我嗎?”
“是您母親的吩咐。”鸞兒微微一笑,很是恭敬的說,“一則是您父親從小姐所嫁之國剛剛返回,不過此時怕是已經歇下,您怕是要明天一早才好前去問候,二則是您的夫人,容少夫人,今日突然不適,請了王府的大夫瞧過,說是瞧著不好,怕是感了風寒,王爺的意思是想要送回容家休養,王妃說這是您自己的事,要您自己定奪此事。”
簡業隨意的問“大夫如何說?”
“大夫的意思是病的厲害,怕會過了病氣給王府的人。”鸞兒輕聲說。
“容青緲的意思呢?”簡業又隨口問了一句,“還是不肯離開嗎?”
“聽伺候容少夫人的秦氏說,這也是大夫回稟王爺夫人的時候,鸞兒一旁聽到的,說是容少夫人很是思念她的爹娘,嚷著要回去,秦氏還特意央求了大夫在王妃麵前多多替她們家小姐說說好話,允她回去。”鸞兒輕聲說,“奴婢瞧著,這一次怕是病的厲害了一些,難得會嚷著要回去。”
“那就先送回容家。”簡業平靜的說,“我記得容家有一個不錯的大夫姓白,聽容家盛說,容青緲自小就是這位白大夫照顧,不過,如今容家也不太安生,怕是也不能讓她住的太久。”
鸞兒點了點頭,“那奴婢就安排車輛送她回去,王爺的意思是早些送回容家好一些,免得出了萬一,真的要出了人命,難免會晦氣到簡王府。”
簡業點點頭,也沒多話,帶著進喜離開。
後院裏,秦氏小心翼翼的攙著麵色蒼白的容青緲從院子裏出來,蓮香幫忙送了容青緲進到馬車裏坐好,放下了車簾,然後和秦氏一起走在馬車的兩邊,錢德培則跟在馬車的後麵,三個人的麵色都不算太好,有些憔悴,似乎是忙碌了一整天,有些氣力不支。
大門處,鸞兒正候著,秦氏立刻讓馬車停了下來,示意不要靠鸞兒太近,然後自己走上前,客氣的說“鸞兒姑娘,你怎麼在這裏,可有事情?”
“王妃讓奴婢過來送送容少夫人。”鸞兒也語氣很是客氣的說,“特意一再的囑咐奴婢一定要和容少夫人說,記得好好休養身子,在娘家呆上幾日就早些回來,免得王妃掛念。還有一些禮物是王妃吩咐奴婢轉交給你,由你捎給容老爺和容夫人。”
“謝謝王妃。也謝謝鸞兒姑娘。”秦氏很是客氣的說,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接過鸞兒讓一旁奴才遞過來的物品,點了點頭,跟著馬車離開了簡王府。
一處不太明亮的地方,趙江涄搭著小倩的胳膊,看著遠離的馬車,有些意外的說“果然是走了,真是奇怪的很,難不成是回去向容鼎夫婦告狀的?”
“小姐說話要注意些。”小倩輕聲說,“王府裏的人都以為您確實是容鼎夫婦的親戚,是容夫人的親侄女,您不可以直呼容鼎夫婦的名字,要記得依然是以前的稱呼,姑父和姑母。不管容青緲回去是做什麼,定是您嫁給公子爺後她受了刺激,尤其是三天三夜的雨中長跪,您也要注意些,避免王妃對您有成見,您看,容青緲離開,王妃特意派了貼身伺候她的鸞兒來送行,這擺明了是讓王府裏的人曉得,雖然公子爺不在意這位正室,但她是在意的。在簡王府裏麵,王妃是真正有實權的人,連王爺也避讓三分,您不可以得罪她。”
趙江涄有些不樂意的說“知道了,以後會小心,現在這裏沒有外人,我才這樣直呼名字,你裝聽不見不就好了。”
小倩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猶豫一下,瞧著似乎是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立刻掩了口不再繼續說,想要等著那人走的遠一些再勸阻趙江涄,沒想到那人卻一直的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
“喲,這不是小公子屋裏的嗎?”是一個微胖的女人,年紀瞧不出來,但也算是年長之人,麵容上有著笑容,很是客氣恭敬,但沒有討好的意思,到仿佛有一種長輩的味道,“這麼晚了不回去歇息,怎麼在這裏呆著?”
小倩認得這人是在後院打雜的李媽媽,也算是簡王妃眼裏有的人,經常會在外麵弄一些有趣的東西回來哄著簡王妃高興,在簡王府裏算得上出入最自由的一個老奴才。
覺得沒有理由得罪,也沒有必要讓這個人不高興,便笑著說“原來是李媽媽呀,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我們家小姐正在回去呢,因為我們家小姐的表姐,也就是容少夫人,身體不適要回去娘家休養,小姐心裏掛念,特意悄悄出來送行,但小姐的這位表姐一向對我們小姐有成見,尤其是這幾日,更是頗多抱怨,所以才悄悄的出來送行,容少夫人已經離開,我們主仆二人正準備著回去歇息,就正好遇到了您。”
李媽媽笑嗬嗬的打量著趙江涄,點點頭,“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難怪小公子會動了心,這喜歡誰呀,是天意定的,那位雖然是正室的身份,但實在是當不起正室的身份。不過,如今你家小姐正是風頭最勁的時候,自然會有些人瞧著心裏頭不舒服,你家小姐也不必治這個氣,更不必迎著風頭上,避開些也是好的,看模樣,你比你家小姐大不少,為人處事也不錯,記得要多多提醒一下你家小姐,免得讓人害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