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獸沉默著,心裏萬分痛苦,看到夜禍僵硬著身體,目光如死灰般暗沉沉的毫無神色。
“嗷”清心獸吼叫一聲,帶著幾分痛苦走向附近深林邊緣,用靈力對準一顆大樹,猛的撞了上去。大樹應聲而倒,清心獸舉起鋒利的爪子左爪右撓,似乎發泄著什麼悲痛。
蝶煙兒坐在冰冷的泥土上,懷抱著夜禍,看著遠處清心獸的龐大背影,笑著哭起來。
她突然回憶起,清心獸第一次來到她身邊。是夜禍笑盈盈的雙手捧著它,像捧著世界上最為珍貴的珍寶,手掌中仿佛是夜禍的心,那樣小心翼翼的遞到她麵前。
“送你的,小玩意而已,不過可要好好照顧哦。”夜禍那句話深深的印在蝶煙兒的心頭上。
以後每當看到頸上那塊小小的會發著幽幽光芒的石頭,就會想到夜禍那俊美的笑顏,他很少笑的,隻對她才肯展露一點點。
這般默默的愛意,誰能當作不知道呢。
此刻,夜禍半死不活,清心獸又發狂般在對著粗大千年古樹發力。雖然是為了搭建一個臨時的住處,但蝶煙兒看得出來,清心獸的心也很痛。
千年古木被劈砍的七零八落,卻及其整齊,清心獸對著古木粗重的喘著氣。
大爪子推動著一根根劈好的木頭朝著蝶煙兒這邊推過來。
蝶煙兒運用玄幻之術施展一番,古木便在短短的時間內搭建好。
在簡陋的小木屋前升起了篝火,清心獸又趁著黑夜去林中捕獵了幾隻野味。
這頓晚餐倒也吃的豐盛。
蝶煙兒用剛剛剩下的草藥又掰開夜禍的嘴硬生生的灌了下去。其實這種草藥究竟有沒有效果,蝶煙兒根本不知道。她隻是在一本醫書上瞥見過這種叫“長生草”的,卻僅僅是一瞥而已,沒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輕輕放下夜禍,蝶煙兒望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他一定很虛弱,不僅僅因為殺陣之子給他的殺氣,至少整整一天了,他肚腹中一口糧食都沒有,隻有蝶煙兒口對口喂過他幾口水喝。
蝶煙兒擔心夜禍這樣下去,即使殺氣沒把他殺死,也會被餓死。
“哎!”蝶煙兒不知不覺間歎了口氣。
清心獸毛茸茸的大腦袋,輕輕靠在主人的腿上,給她些許溫暖。
“謝謝你清心獸,幸虧有你在。”蝶煙兒歎著氣,還在慶幸著,如果是她隻身麵對發生的這一切,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也許早就哭暈過去了吧。
夜更深了,涼意鄙人,蝶煙兒和清心獸卻都不肯入睡。生怕會突發些什麼事情。
長夜難眠,苦難難捱。
蝶煙兒手中一變,碧海笙蕭在夜風中閃著隱約的墨綠幽光,看上去更像是什麼獸物的眼睛。
“嗚嗚……”蝶煙兒幽幽的吹起。
這碧海笙蕭乃是嫘祖的聖物。能夠讓蝶煙兒承傳下來也純屬意外和機緣。
蝶煙兒的前世彩怨,曾經到過天地的邊際,跪下向嫘祖求姻緣,在天地的邊際哭的傷心欲絕,淚水滴落下去便落在無淵海中。嫘祖看她心誠,便對彩怨顯現了真身。
“嫘祖!”彩怨跪行數步,匍伏在嫘祖麵前。
嫘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
告訴了彩怨她和墜的姻緣。彩怨聽後哭泣許久,求嫘祖改變她和墜的姻緣,否則寧可一死。
嫘祖苦口婆心勸說許久,彩怨依舊不依,嫘祖沒辦法,姻緣都是彼此修的,就算你是改天換地的天神也不能輕易改動姻緣這樁事。
嫘祖無法,隻能許她當她最痛苦之時將她對墜的記憶抹去,卻不願她去死,去魂飛魄散。
嫘祖將自己用千年海螺煉成的碧海笙蕭送給了彩怨,願她在痛不欲生時見到碧海笙蕭,還能憶起嫘祖,不至於求死。
彩怨叩拜之後,就離開了。
沒想到如今,轉世的彩怨果然沒能逃脫姻緣。
蝶煙兒握著碧海笙蕭,抿嘴而笑,說忘記談何容易,不過從心裏還是感謝嫘祖,在墜死後,她竟然一夢醒來就不記得一些事了。才平安的度過很多年。
望著眼前的夜禍,蝶煙兒將碧海笙蕭輕輕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吹奏這隻笙簫。一直以來,蝶煙兒一直將它視為珍寶,也許在打鬥中使用過,或者在修煉中也用過,卻從未吹奏過一隻歌曲。
笙簫的聲音悠揚婉轉,又帶著一些淒楚,和蝶煙兒此刻的心境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