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到情動時,蝶煙兒哽咽住,痛聲哭了起來。
一滴熱淚滴落在夜禍蒼白的麵頰上,滾燙著不肯消散。
夜禍的眼睛突然眨了眨,困難的哼了一聲。
清心獸耳朵靈敏,抬起頭看向了夜禍。
蝶煙兒也停住了哭泣,盯著夜禍以為剛才出現了幻覺。
“嗯……”夜禍又悶哼一聲。聲音中帶著極度的痛苦。
這一邪一正兩股力量在身體裏糾纏打鬥,換誰也扛不住,夜禍要不是意念堅強恐怕早就挺不過去了。
“夜禍,你醒了?”蝶煙兒趕緊輕輕扶起他。
夜禍是被碧海笙蕭的聲音喚醒的,這碧海笙蕭悠揚的聲音暫時克製住了殺氣,殺氣也突然變得平靜下來,仿佛很享受般潛伏在夜禍的體內。
“蝶……”夜禍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輕輕吐口氣。
蝶煙兒不準他講話,要保持體力,況且這時的清醒不知能堅持多久,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先做。比如吃飯。
蝶煙兒拿了點稀粥爛飯喂給夜禍,其實就是周圍摘取的野菜。蝶煙兒給煮了煮。
夜禍此刻清醒過來也覺得腹中空空,吃了一碗之後便恢複了些力氣。
“這殺陣之子真是厲害,它的殺氣進入我的體內,和我的真氣纏在一起,我隻感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蝶煙兒當然清楚他的狀況。
“這個殺氣可有破解的辦法?”蝶煙兒急問,隻要夜禍能講出辦法,她就是頭破血流也要為他尋到。
夜禍淡淡一笑,“最快的辦法當然是找到殺陣之子,讓它把殺氣取回。當然這不太可能。”
蝶煙兒著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廢話。
夜禍又喝了一碗菜湯,他要多吃些食物保持體力,否則一會神誌不清時怎麼能鬥過體內的殺氣。
“你剛剛吹奏的是什麼?它好像能夠克製住殺氣。”夜禍想起剛剛聽到一陣美妙的樂聲,悠揚委婉,身體裏的殺氣一下子就被伏住了。
蝶煙兒連忙搖搖手中的碧海笙蕭,“嫘祖的寶貝。”隨後遞給了夜禍。
夜禍伸手剛接過來,手掌握住笙簫的一霎那,一股清涼從掌心輸送到全身,讓他感覺到神誌又清醒了幾分。
“果然是聖物。”夜禍看看這隻笙簫,通體墨綠色,泛著幽幽的光。
蝶煙兒看夜禍氣色竟然好轉許多,心裏歡喜,千恩萬謝的在心裏默默感謝嫘祖。
“你放在身上吧,這樣或許好些。”蝶煙兒決定把碧海笙蕭就送給夜禍。
夜禍笑笑,可是轉瞬之間,麵目猙獰起來,雙手用力掰著笙簫。
蝶煙兒的笑凝固在臉上,大驚失色的大喊:“夜禍,你做什麼,快放手!”
夜禍的聲音突然不是他自己的,聲音充滿了殺氣,狠厲:“想要降服我,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製服我!”
啊,殺陣之子的聲音,夜禍竟然發出了殺陣之子的聲音。
那股子殺氣起初被碧海笙蕭優美的聲音製服住,覺得有些舒服,可是時間久了,它的殺性又起來,當夜禍握住碧海笙蕭時,殺氣感覺到了一絲威脅,便控製了夜禍的神誌。
蝶煙兒此刻看著夜禍的狀態,才知道什麼是百感交集,束手無策。
此刻夜禍從神誌上根本就是殺陣之子,可是肉身確實夜禍的,蝶煙兒和清心獸對這樣的夜禍真是打不得,傷不得,看著殺氣躲在夜禍身體裏,如此橫行,隨心所以控製他的神誌,真是狠的牙癢癢。
“妖獸,你別想得逞,你若敢動夜禍一絲一毫,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蝶煙兒上前去奪取碧海笙蕭,這可不能弄壞了。既然它對殺氣有作用,就一定能夠克製住它!
蝶煙兒看實在掰不開夜禍的手,一狠心,用力的朝著夜禍後腦拍過去,夜禍肉身虛弱,被這麼一拍頓時暈了過去。任憑殺氣在怎麼強勢,麵對毫無感覺的肉體也是絲毫沒有辦法,但蝶煙兒看到夜禍的身體上有一股股的東西在遊走,這估計就是殺氣在四處亂竄。
蝶煙兒看著心痛,又沒辦法,不知此時夜禍的心智怎樣了,是否還能與殺氣對戰,但願他一定要挺住。
“清心獸,我們要抓緊時間救夜禍,事不宜遲,如果他總是渾渾噩噩,被殺氣控製,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活死人。那個時候就真的神仙也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