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亥時,楚夢歌和清月差不多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該了解的也了解完了,差不多也要起身告辭,張亭中便起身作揖,送他們離開。
“張先生送到這裏便好,車夫在門口等我們呢,夜深風涼,你先回去吧。”清月道
“那好,道長記得明天戌時在南街街口等我,到時我再帶你們去美人街轉一下。”張亭中道。
“好,辛苦了。”
離開書軒院,街上已有打更的聲音,空曠的街道上,隻一輛馬車在行走,兩輪之間發出的軋軋聲在靜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師父,剛剛轉了一圈書院後,好像也沒發現有什麼異物啊?”
“確實是這樣,那書院很幹淨。”清月語氣平緩。
“所以你懷疑美人街那邊有問題?”
“現在還不確定,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馬車走了好些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兩人回到客棧已是子時時分,便也無再多的話,回到房裏後,便都先歇息了。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楚夢歌剛洗漱完便被清月叫下去用膳,一樓的客桌都差不多坐滿了人,兩人便挑了個小桌勉強坐了下來,坐在他們隔壁的是兩位帶了佩劍的壯漢,
一陣粗曠的聲音直傳到楚夢歌和清月的耳朵裏,使得他們不得不注意到那兩人,隻見那兩位壯漢滿臉的胡須,滄桑的臉上刻印了幾道精細的皺紋,邊吃邊說道:“那風月坊的娘們兒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穿貂皮的一位大漢說道。
“可不是,特別是那裏的花魁蘇麗香,那娘們兒歌聲甜的我骨頭都酥了。”另一位穿大衣的壯漢接話道。
“我倒覺得她那小模樣兒看的爺我更酥。”
“都酥,都酥死人了,不過那娘們兒倔的很,是個賣藝不賣身的,軟硬不吃,就算再喜歡,也隻有看的份兒了,記得上次秦王可是砸了一萬兩黃金去買她一夜,那娘們倒是裝清高的很,竟然連王爺的麵子都不給?”
“哼,竟然不給麵子,那我們就到念香閣找暖玉去。”
“暖玉?”那穿大衣的聲音突然升了幾個調,隨後又四處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之後,忽然壓低聲音對那穿貂皮的說道:“你不知道嗎?前幾天書軒院死了三個人,死的前一晚都是去的念香閣”
“什麼?不會吧?念香樓裏的姑娘可一個比一個嬌弱啊,哪能幹出這檔子事兒?”
“說是這樣說,這件事發生後就沒人再去過那裏呢,現在念香閣都關門了。”
那兩位壯漢說完,便拿著酒碗對碰了一下,繼續往下喝。
楚夢歌聽完隔壁桌的對話若有所思,對著正在喝湯的清月說道:“師父,他們好像在說書軒院的事兒。”
“恩,我聽到了,所以我們今晚很有必要去那邊看一看。”
“可是念香閣現在已經關門了,我們應該進不去裏麵看了。”
“不一定要從前門進,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清月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那令天地失色的笑容晃的楚夢歌睜不開眼,她隻知道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個甜蜜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