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靠窗邊的小桌上,邊吃邊聊,因今天白天沒什麼安排,兩人便打算一下午坐在這裏消磨時間,楚夢歌表麵上平靜地嚼著玉米但心裏卻很是歡喜,清月平時日理萬機的,兩人像現在這麼閑的坐在一起的機會真的是很少,但突然間不說話好像氣氛又有些尷尬,便閑閑地先開口道:“師父,徒兒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清月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一雙眼睛充滿了好奇。
“既不是關於道術的,也不是關於書軒院的。”
“恩,你說。”
“師父,您是怎麼保持自己的容貌的?為何一百多歲的你看起來就像是個隻比我大幾歲的哥哥?”
清月嘴角不由的又翹起一絲弧度,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這個嘛.....也沒有什麼方法,就是勤修苦練,悟道修行而已。”
他兩句話概括的雖簡單,但對於近來因修習不當導致他開始衰老的事卻也隻是閉口不言。
“師父,您說的可真是輕巧,如果您真的法力高超的話,怎麼會險些在黎原遇難,我之前可聽二師兄說你獨闖黎原的時候,差點回不來呢,師父,您究竟去黎原做什麼,不會隻是為了一個塔吧?”
對啊,他究竟去黎原做什麼?他總不能直接回答說,是為了她吧,她肯定是不能理解的,畢竟在那以前的事,她都忘記了,她忘記了所有,甚至忘記了之前地狼妖如何把她抓走,而自己又如何拚了命將她救回來的,她隻記得自己是來京州太乙拜師學藝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已,師兄喜歡她,師父寵她,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
所以,在此刻他隻能回答她說:“也不單隻是為了一個塔,也是為了一個朋友。”
“鳧伯先生?”楚夢歌疑惑的問道。
清月沒有回答,隻是默然飲茶,楚夢歌又繼續說道:“師父的朋友,我也隻認識鳧伯先生了。”說完心裏卻不由地想到自己與清月的年歲差距甚大,對他的了解實在是少之又少。
清月看著楚夢歌饒頭思考的模樣,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像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要是平時的話,楚夢歌會當他默認了此事,而此時她的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清月去黎原肯定不是為了鳧伯子,繼而又想到清月身邊時常佩戴的一個香囊,而這香囊一看就是屬於女人的,或許師父......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忽然包圍了她,她感到不舒服,感到失落難過。
清月見她默然不語的樣子,以為她是累了,便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默默的飲茶。
因昨日晚歸,故而今早兩人都起的很晚,用完午膳,再點壺普洱喝喝聊聊,便很快的消磨了整個下午。
接近酉時之尾,窗外落日的餘暉射向那點瑣碎的烏雲之上,一塊塊火燒雲層次分明,顏色由西向東逐漸變淡,那些支離破碎的雲朵似乎是在地圖中幾個被塗上鮮豔顏色的島嶼,又好像在蔚藍大海上金色或紅色的浪花在翻滾跳躍,楚夢歌欣賞著窗外的夕陽,覺得很是有趣。
清月看看外麵的天色,對著楚夢歌道:“時間到了,我們差不多該準備走了。”
楚夢歌拿起桌上的佩劍,付了銀子,便和清月一道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