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防禦法陣中一直被動挨打的張彪,依然在做困獸之鬥,他倚仗盔甲的超強防禦,雖然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被黃杉的寶劍一次次擊中,這其中的痛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張彪露在外的兩隻眼中露出惶恐與憤怒的神情,先前說過的那些狠話並沒有被他兌現,也不知道他是真有什麼底牌沒施展出來,還是隻顧說說狠話嚇唬人而已。
不過這一連串的交鋒顯然張彪的體力消耗比較大,手中兩把大號的開山板斧,揮舞的也沒有先前那般靈活,隨時都有被黃杉擊敗的可能。
我站在防禦法陣外圍負手而立,一直密切關注著張彪、黃杉二人打鬥的情況,大姐卻悄無聲息的趕了過來,有些不解的問道:“門主,為什麼不讓大家施展雷霆手段把張彪當場拿獲,反而由黃護法這般單獨應對呢?雖然已經把他死死壓製住了,不過想要短時間內取勝,恐怕也不是容易辦到的,時間拖得一長隻怕……”
我伸手打斷了大姐的問話,臉色顯得十分平靜,開口解釋說:“你盡管放心,張彪的守地已經被泰都他們完全掌控了,不會有後援趕來,我之所以沒有出手圍攻張彪的打算,並不全是為了讓他輸的心服口服,而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黃護法施展過如此奇異的步法,心裏不由感到十分好奇,想要趁他纏鬥張彪的時候仔細觀瞧一番,看能不能從中領悟些什麼!”
大姐聽後也不由讚同的點點頭,輕啟貝唇,一臉認真的說道:“不錯,黃護法施展的這套步法,跟我師門的那套移形換位有些類似,不過顯然還要更加精妙,不知道門主有沒有注意到,施展了這套步法後不但黃護法的身形變得飄忽不定,就連劍法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大了很多!確實精妙無比,看來黃護法為了讓張彪輸的心服口服,竟然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相比之下我是自愧不如!”
聽了大姐的這番話,我心裏暗暗讚成的同時也感到十分震驚,沒想到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大姐也有真心歎服的時候,看來等事情結束後,一定要跟黃杉私底下討教一番。
突然,防禦法陣中傳來一聲巨響把我的思緒打斷了,於是急忙抬頭觀看,卻發現張彪已經被黃杉打翻在地,胸口的鎧甲上清晰的印著一個手掌印,而他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翻騰的氣血,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卻有意無意地正好噴在兩把開山板斧上,而他眼中的神色有些萎靡,卻更多的是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我說張彪別逞強了,你根本就不是黃護法的對手,還是趕緊認輸投降吧,不然一會兒叫你死的很難看!”吳奇這時候還不忘火上澆油,再惡心張彪一把。
張彪嘴角抽搐兩下,用那雙惡毒的眼神掃了吳奇一眼,而後抬起手臂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竟然不住地怪笑起來。
那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恨與不甘,再加上那種冰冷嗜血的眼神,恨不得把在場所有的人通通殺死。
“這是你們逼我的,你們逼我的,我要讓你們全都去死,一個不留!”
突然,張彪猛地揮舞手臂,把兩柄開山板斧用力向上一拋,騰出雙掌在地麵狠狠一拍,身體借力直接躍了起來,同時雙眼緊閉,嘴裏念起了晦澀難懂的咒語。
張彪的這番舉動,讓所有人都捉摸不透,不過卻能猜到他馬上就要施展詭異的術法了。
吳奇頓時收起了嬉笑的心思,一臉凝重的看著陷入瘋狂的張彪,手中兩把黑鎢短劍橫插在身前,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黃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張彪的身側,黝黑的劍尖直奔他的軟肋刺去。
張彪雖然緊閉雙眼,可是以他的身手覺察到黃杉出手,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卻並不為黃杉的攻擊有一絲動容。
眼看黃杉的寶劍就要紮在張彪右側肋骨的鎧甲上,卻沒想到張彪身上穿的鎧甲,突然發出一陣嘩嘩的響聲,緊接著甲葉一陣抖動。
黃杉也察覺到事情有異,心裏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於是急忙收著身形,一陣恍惚後連同手中的黑鎢寶劍也消失在了原地。
張彪突然大喝一聲,身上的鎧甲自動崩裂,卻並沒有激射出去,反而在他身體四周快速的旋轉起來。
那一片片閃著寒光的甲葉,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因為快速旋轉而帶起了一股股強烈的勁風,旋即那兩把開山板斧也落了下來,正好絞進旋轉的甲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