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已熄,肖神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有路走路,沒有路就走出一條路的開始巡山,得找吃的啊,冷倒是其次,現在是餓的想死。
說來也奇怪,按理兒,隻要一直下山,總能找到出去的路,可這裏的地形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下山的路似乎總連著上山的路,沒個斷頭。
一路上,肖神唱著歌,時不時停下環顧四周,確認路線。
走著走著,路倒是開闊了。太陽已經升起,隻是遙遠的沒有溫度可言,光線穿過密林,零碎的打在幾處葉子上,肖神不留神一眼,竟看到了凝固的血,霎時警覺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拔劍,身後忽的有東西衝來,脖子頃刻間被人縛住,一句髒話都來不及出口的時間,來人直打要害,欲置之死地,絕無多言。
肖神也不弱,敏捷的一頓拳腳應付上去,雖然最後都撲了空。
肖神:你是誰?為何傷我?
兩句話聲音粗闊,而對方卻絲毫沒有回應。
肖神:你是聾子嗎?還是隻會躲在人背後鬼鬼祟祟?
幾十招之後,肖神連襲擊他的人的臉都還沒瞧見,可見對方的功力不知比他高了多少,再下去,他怕是要撐不住了。
一頓糾纏之後,肖神借機踏樹上行,向後側翻,試圖改變局勢。果然,兩人落地的角度產生了偏差,成功逆轉。
那人蒙著麵,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蒼白,年紀似乎與他不相上下。纏鬥中,招式雖是他從未見過的,但可以肯定不是蜀地之人。
肖神的劍已出鞘,而對方赤手空拳,不說能不能打贏,至少可以防她近身,足夠了。
肖神:姑娘,我看你不是這兒的人。我也是迷路了,不是什麼壞人,你停手,我們還可以結個伴兒一塊兒出去。
對方偏偏不聽,出手更狠了。
這下肖神才明白過來,這人怕是一心一意要他的命了。至於要他的命做什麼,在這鬱鬱沉重的山林裏,他不敢想,也不願想。
他現在隻能一刻不鬆懈,專心對敵。
劍已被擊落,這下,兩人算是公平了。他們所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已向肖神來時的路退了回去,
千鈞一發之際,耳後一根飛針,擦過他的臉,逼退了敵人。
肖神知道區區一根飛針,嚇不倒誰,隻是眼見著解了圍,剛剛又是有驚無險,便隻********要好好謝謝這位恩人。
他轉過身來,但瞧見那恩人倒在樹蔭下,一隻胳膊敞露在陽光裏,同樣蒼白的麵色……原來是丫頭。
肖神:哇!不是……吧?
這會兒他的心裏像是有無數的蝴蝶在飛,腦門而被微弱的太陽照的很舒服。
肖神: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小姑娘,我們要是出的去,你可得好好謝我。要是出不去……要是出不去,那就出不去吧。
肖神一把抱起丫頭,繼續往前走。想著,萬一剛剛那女魔頭沒走幾步又折回來,他倆真得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雖說人終有一死,輕鴻毛,重泰山,也都是一了百了,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人命關天,還是不要這麼草率的好。
話說,肖神近幾天一直忙著趕路,吃飯的問題一直沒好好解決。之前倒也沒什麼,不過力氣這東西,一到關鍵時刻就顯出來了。
肖神一邊看路,一邊看了看丫頭,肉肉的小臉,清澈的眉眼,還真是挺可愛。不禁歎了句:看來跟著靳騰吃的挺好啊,乍一看完全就是天生麗質嘛,長這麼漂亮,真是一點兒也沒浪費。
於是哼了會兒小調,哼了會兒小調,又哼了會兒小調……
肖神:啊,不行了,太沉了……
找了塊能下腳的地,他趕緊小心翼翼的把丫頭放下來,幫她捋了捋頭發,哈了氣,搓了搓她手,頸,眼看著恢複了些血色。
他們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
應該安全了。
不,必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