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的著作和他的文藝思想,都對南北朝以及後世文學的發展,產生了積極影響。
作品快讀
《抱樸子》分內、外篇,內篇言神仙方藥,鬼怪變化,養生延年,禳邪卻禍之事;外篇則雲人間得失,論世事臧否。
據《抱樸子·自敘》稱,葛洪自己從弱冠之時就“草創子書,會遇兵亂,流離播越,有所亡失,連在道路,不複投筆十餘年,至建武(317-318)中乃定。凡著內篇20卷,外篇50卷”。“其內篇有言神仙方藥、鬼怪變化、養生延年、攘邪去禍之事,屬道家;外篇言人間得失,世事臧否,屬儒家。”實際上,這隻是他自己的說法。他本人既不是真正的道家,也不是真正的儒家。他的道學是金丹道教,他的儒學是道教化的儒學。
《內篇》20卷主要宣揚了以煉丹成仙、符消災為核心的道教思想。
葛洪的這一思想承接了老莊和先秦道家的哲學,並給以宗教化的解釋,從而建立起一套徹底宗教化的神秘的道教神學。“玄”近似於老子的“道”,在老聃的哲學中道是指奧妙的宇宙本體,到了葛洪筆下都被演化成了一個萬能的創始主:“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胞胎元一,範鑄兩儀,吐納大始,鼓冶億類,徊旋四七,匠成草昧”(《暢玄》)。
“玄”不僅是宇宙發生的總根源,而且支配著萬象變化,日月星辰因之而行,天地雲雨因之而成。老聃在《老子》一書中對道的解釋如下:“有物快混成,先天地生……可以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作為宇宙萬物的本原、本體的道,在《抱樸子》中已進一步發展為“涵乾括坤”的東西。它和“玄”一樣,既與客觀宇宙相聯係,也和萬物的長生聯係在一起。
應該說,葛洪在《抱樸子》中吸收了傳統道家理論,卻又融入了煉丹修仙的因素。或者說,道家理論在葛洪的筆下已成為得道成仙的附屬品。因此葛洪的道教被人們定格為“金丹道教”。
《抱樸子·外篇》共五十篇,“言人間得失,世事臧否”是其主要目的。
西晉王朝自司馬炎建國以來,呈現過短暫的繁榮局麵,“太康盛世”不久,便陷入了外憂內亂的動蕩泥潭。“八王之亂”、“五胡亂華”使黎民百姓流離失所,承受著無盡的災難。生活於其中的葛洪並未苟且偷生、得過且過,而是用他的筆在《抱樸子·外篇》中以“不忍違情曲筆、錯濫真偽”的精神,真實而大膽地展示了社會的真實麵貌。或直接論及晉末社會狀態,或托古刺今,借題發揮。透過這些文字,西晉社會的動蕩,政治的黑暗,風俗的敗壞,官吏的腐朽,百姓的疾苦,一覽無餘,曆曆在目。其觀察之深刻、筆鋒之犀利、情感之激烈,在“虛美隱惡”的當時確是難能可貴的。
除了揭示社會現實外,《抱樸子·外篇》所涉及的問題也相當廣泛。如《尚博》篇中指出:“俗士多雲今山不及古山之高,今海不及古海之廣,今日不及古日之熱,今月不及古月之朗,何肯許今之才士,不減古之枯骨?重所聞,輕所見,非一世之所患矣。”尖銳地批駁是古非今的保守風氣和重聞輕見的陋習。《省煩》篇中亦主張治理國家不必拘於古製:“夫三王不相沿樂,五帝不相襲禮,而其移風易俗安上治民一也,或革或因。”
片段精讀
抱樸子曰:金液太乙所服而仙者也,不減九丹矣,合之用古秤黃金一斤,並用玄明龍膏、太乙旬首中石、冰石、紫遊女、玄水液、金化石、丹砂,封之成水,其經雲,金液入口,則其身皆金色。老子受之於元君,元君曰,此道至重,百世一出,藏之石室,合之,皆齋戒百日,不得與俗人相往來,於名山之側,東流水上,別立精舍,百日成,服一兩便仙。若未欲去世,且作地水仙之士者,但齋戒百日矣。若求昇天,皆先斷穀一年,乃服之也。若服半兩,則長生不死,萬害百毒,不能傷之,可以畜妻子,居官秩,任意所欲,無所禁也。若複欲昇天者,乃可齋戒,更服一兩,便飛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