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拿破侖已經活蹦亂跳了,這會兒蹲在廚房不肯出去,一臉“我要吃,我就要吃,就算被毒死我也要當個飽死狗”的無賴樣。
成歌無奈,撥了一小勺維他命水遞到它嘴邊:“覃先生說這個你可以適當喝一點,但是也不可以太多。”
“嗷嗚——”雖然不滿意,還是沒舍得不吃,低頭舔了兩口就喝完了。又一次咬著成歌的圍裙不放。
成歌被纏得沒脾氣了,取來狗糧,又在另一個碗裏兌了藥粉。
先將藥粉蹭到它鼻子底下:“喏,覃先生說,吃了藥才可以吃飯。”
“嗷嗚……”這次是真的不甘願,但為了能吃到狗糧,還是忍辱負重地把藥舔完。
“對了,覃先生還說,從今天起,你每天要開始做兩組運動,一是慢跑,二是快跑。”女生把碗收拾好,又擦了灶台,發現家裏好像有點髒了,打算等會和晏以暮提議什麼時候一起搞一下大掃除,嘴上邊殷殷囑咐,“還有,拿破侖,你以後不能吃那麼多頓了,我會嚴格按照覃先生的要求,給你定時定量準備飯的。你才多大?就已經快一百斤了,這是很危險的,知道嗎?”
覃先生、覃先生!
拿破侖如果能發誓的話,它一定要說它至今為止的狗生黑名單裏,就此多了“覃先生”三個字!
事實上,在主席大人光輝閃耀戎馬生涯的黑名單裏,也多了“覃陌”這兩個字。
因為當他處理完事情從樓上下來時,居然發現成歌正在和覃陌打電話。
語氣其實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很認真,就像小學生上課聽講那樣,神色表情很是專注。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心情不算好,或者說他自己心眼小,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邊擦著玻璃,一邊用脖子和肩膀夾著手機溫聲說話的畫麵,真是刺眼。
成歌今天很勤快地準備大掃除,別墅這麼大,一個人打掃起來會覺得吃力,她知道晏以暮還在工作,所以也沒敢打擾,而是自己打算先將能清理的地方清理掉。
正好覃陌打來電話,她的手機是晏以暮幫忙找回來的,可能就是因為在燒烤攤找到她的手機,所以才會知道她的去向。
至於昨晚的事情她其實不怎麼想去回想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她想應該更高興一些才對。就像蘇荷在視頻裏說的一樣,許多事情能忘記的最好還是忘記吧,那些無法遺忘始終耿耿於懷的,她依然還在堅持,隻是不再大張旗鼓而已。
在進入團委後,她又見過向則其一麵。他是團委書記,自然清楚今年的入選名單,也一並對這個自己曾經親自劃去的名字存有印象。
他看了團報,那是成歌負責的一期,顯然並不覺得滿意,先是在會議上指名批評了宣傳部,又勒令重新發刊。
首當其衝的邱深卻什麼也沒有反駁。連一句替自己辯解的話都沒有,如果說是在默默承受指責,其實更像是在替人背黑鍋。
就像一麵已經築好的牆,交代人去粉飾,卻不知道為什麼牆會塌掉了。那麼責任似乎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推卸到粉牆的那人身上了,誰能知道她對牆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