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啦！”邱深朝他擠眉弄眼了半天也沒能被領會，有些泄氣地從實招來，“杜曼晴也加入了，想要把駱小柒給賣了，結果被駱佳明死活攔著，最後一家三口都被人販集團的人給監視起來了。”
“不過你放心，早在你們去西坊村之前，晏以暮就已經覺察到了，趁對方不注意又偷偷換了自己的人過去。所以他們表麵看著是被監視，其實隻是換個地方住而已，這事情，駱佳明是知道，透露信息給你，也是晏以暮安排的，不過是想讓你去一趟西坊村，他好方便給向則其敲個警鍾。至於一直神經兮兮要死要活的，也隻有你那個奇葩嬸嬸而已。”
成歌安靜地聽著，心下覺得感動，那個人總是能將她的事情處理得完美妥帖，也從來都會照顧到她的情緒。
其實，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吧。有什麼理由去拒絕一個那樣珍惜自己的人呢，她似乎找不到那樣的理由，所以，與其躲避，倒不如坦然接受吧。
邱深見她神色緩和，知道是徹底放下心結了，轉而想到這幾天讓自己感到壓抑的事情，便歎了口氣：“其實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向則其會是這種人，靠著為人販集團提供法律援助發家致富，也虧他想得出來！”
成歌點點頭：“人的貪婪是很難預測的。”
“要我說啊，晏以暮是真的聰明到變態，他知道這一切又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撒網捕魚，又是研究基因，又是加入m-team的，嗯，就是一個暗中運營的打拐團隊，這兩年取得不少打拐成就，所以我也隱約了解一些……總之，他會做出這麼大一件事情，我都可以理解呢，那麼你呢？你怎麼會知道？又是打算做什麼？”邱深現在言語之間已經沒了芥蒂，說話也輕快了許多，隻是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成歌有些應接不暇。
成歌先是愣怔了片刻，隨後似乎陷入了一段漫長的回憶裏，許久，才緩緩說道：“我跟蹤過他，無意中知道的。我五歲那年聽長輩們說起過，知道媽媽曾經很優秀，是因為一個研究生學長的原因才淪落到山野之中……後來又在媽媽的日記裏認出了那個學長的名字，就是向則其。”
“隻是，我媽媽嫁給爸爸，其實也從沒有後悔過……我恨的是向則其最後居然還逼死了他們……是常常上山砍柴的劉伯伯喝醉酒後說漏嘴的……他那天看到了，有很多人圍著我的父母，和我無辜的嬸嬸……”
她頓了頓，解釋道，“嗯，這個嬸嬸是小柒的親生母親。”
“他們好像想從我媽媽手裏拿到什麼東西，逼供不出，最後……”
“我的人生在那以後遭遇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也都是拜他所賜。可我能力有限，我既沒辦法掌握證據讓他落網，也沒有任何勢力讓他屈服……我隻是想依靠自己慢慢地奪回我媽媽的榮譽，拿回團委書記的身份，我媽媽是a大創校以來唯一一個學生書記，這份榮耀不能因為向則其的刻意抹黑而無人提及。”
成歌說著，忽然又覺得恍惚：“但如果沒有他，其實我也未必會遇上晏以暮……”
似乎因為遇上了他，所以從前的那些罪惡、那些讓她耿耿於懷的舊事好像也可以看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