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骨頭裏都透著酸,每一塊肌肉都像是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我就像一個飽經摧殘的破布娃娃,被拆散了之後,又隨隨便便重組了起來。
就這麼被吃幹抹淨了,還是被,一隻鬼。
我把頭埋進枕頭裏,緩緩蹭了幾下,將一臉的汗珠和淚痕都擦了個幹淨。
屋外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直到天光大亮,我才恢複了一點力氣,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
經過昨晚那一場激烈的性事,我的身上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吻痕、指印,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我的雙腿之間還殘留著撕裂般的痛楚,還有曾經被填滿之後的空虛感,我可能會以為昨天又不過是一場再逼真不過的噩夢。
強撐著把衣服穿好,我抖著腳下了床,推開這扇門,還有如山的瑣事等著我,我不能就起這麼任性地躺在屋子裏。
還不等我走到門邊,房門卻一下子開了,奶奶剛要叫我,一眼瞧見我的臉色,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她閃身進門,伸手就扶住了我。
“小眉,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敷衍的謊話剛要出口,就看見奶奶眼中的了然,頓時鼻子一酸,一肚子的委屈就湧了上來。
我做錯了什麼?莫名沒了爹,背上個婚約,老公還不是人,才被嬸嬸埋怨克死了爹和叔叔,又莫名其妙地失了身。
就算今年走背字黴運,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把昨夜的事情照實說了出來,除了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細節不能詳說,也足夠讓奶奶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居然,他居然如此……”
奶奶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裏騰地燒起了兩團火,將眼睛洗得灼灼發亮,也隻是一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該來的,終是沒能躲得過去。”
奶奶抓著我的手摩挲著,不,應該說是在我手掌上搓揉著。
被她搓磨過的地方逐漸熱了起來,那一股股細小的暖流從我手掌向著全身輻射,我甚至能感覺到從我的頭頂,胳膊肘和膝蓋,腳心,在不斷地向外冒著涼氣。
“奶奶,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下意識地問,整個身體雖然像是被凍得直哆嗦,可是逼出寒氣之後,全身的毛孔張開,透著一股懶洋洋的熨帖感。
原本一身的酸痛不適都被這不斷地搓磨消弭殆盡。
我悄悄打了個嗬欠,這一晚我就沒有真正地合過眼,現在放鬆下來,眼皮已經重逾千斤,不住地向下墜著。
奶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盯著我的眼睛,堅定地說:
“小眉啊,是奶奶想得太過簡單,今天晚上你就搬到我那邊去,就算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我也不能由著他這麼糟蹋你。”
奶奶說這句話,我渾身都感覺到了不自在,昨晚發生過的事情曆曆在目,這是烙印,一輩子都將烙在我的心中。
“現在回去收拾一下吧!今晚就搬到我的房子裏麵。”
奶奶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了。我看著奶奶的背影,心裏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