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陸言大吃一驚的是,他並沒有給雷鷹獸下達任何命令,它忽然一個撲翅,就自動離開了陸言的肩膀,向血鬼撲了過去。
陸言看得大急,他深知雷鷹獸才剛剛達到一階,怎麼會是血鬼的對手。不過很快,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令他看得目瞪口呆,再也沒有了擔心的模樣。
雷鷹獸剛一飛離陸言三丈之外,就猛然尖嘯一聲,頭頂上的火紅色羽毛為之一亮,頓時,一幕由赤紅色電弧交織而成的電網,就從它嘴裏噴湧了出來。
電網一個閃動,瞬間來到了血鬼化成的血線麵前,無一例外地將它們包圍了進去。頓時,一道淒厲無比的嘶吼聲,就伴隨著電弧交織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些血線一接觸電網,就像被開水澆注下的冰塊似的,白煙伴隨著嚎叫蓬勃湧出,看起來煞是觸目驚心。
陸言頓時變得又驚又喜,而對麵的刀疤少年則杵在了原地,一副沒睡醒的癡呆模樣。
不過或許是因為雷鷹獸修為不足的緣故,那些赤紅色電網閃動了兩三個呼吸,就一閃地潰滅消失了。那些血線有了喘息的時間,急忙倒射而回,凝聚在一起,再次變回了人形模樣。
脫困之後,血鬼再也沒有了先前氣勢洶洶的模樣,而是嘶吼一聲,連連後退起來。
雷鷹獸停在半空中休息了幾個呼吸,然後再次撲扇著巨翅,向血鬼追了過去。
就這樣,一紅一藍白,一鬼一獸,在這個二十丈方圓的擂台上麵,展開了激烈的角逐。一時之間,這場決鬥的勝負,竟然維係在了這兩隻生物的身上。
陸言默默將青鈞錘取了出來,在一旁提防著刀疤少年,以免對方暴起出手,偷襲自己的雷鷹獸。
不過,他的靈力已經消耗一空了,靈晶補充的些許法力,根本不足以催動青鈞錘。萬一對方真的出手,他說不得要用精血代替靈力,來強行驅使青鈞錘了。
令他意外的是,刀疤少年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要拿出法器,來偷襲雷鷹獸的意思。
其實陸言不了解,對方並不是沒有想要偷襲的念頭,而是他的情況跟陸言一樣,在頻頻催使大威力法器之下,已經消耗殆盡了。僅存的一些靈力,也在最後喚出血鬼時,消耗一空了。
而且他的情況甚至還不如陸言。陸言要是拚著損失一些精血,說不定還能驅使青鈞錘發起一次攻擊,而他為了喚出血鬼,不旦消耗了大量的靈力,更是損失了許多精血。
就算他拚著大損元氣,能再驅使法器發起一次攻擊,但他的法器卻都不如青鈞錘威力巨大,這樣做,隻是白白浪費力氣罷了,搞不好,又要被青鈞錘毀壞法器,這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所以他察覺到陸言起了警惕之心後,就徹底放棄了偷襲雷鷹獸的念頭。
此時此刻,他們兩人都已經黔驢技窮了,誰勝誰負,隻能靠各自召喚出來的妖鬼了。
擂台上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兮兮的神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雷鷹獸看,一副生怕錯過了什麼的模樣。
雷鷹獸雖然隻是一階妖獸,但眾人看了出來,它頭頂上那一撮妖異的火紅色羽毛,大不同於正常的雷鷹獸。那種赤紅色雷電神通,根本不是雷鷹獸應該具備的神通。
至於它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眾人就猜不出來了,隻有陸言心裏清楚。
看來,雷鷹獸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變異,應該就是吞噬了那百餘枚蜈蚣卵的緣故了。一時間,陸言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剛發現雷鷹獸吞食了他的蜈蚣卵,他心裏又驚又氣,氣他自己一個失誤之下,白白損失了幾十條蜈蚣靈蟲。
不過此時看來,他反而是因禍得福了。用那百餘枚蜈蚣卵,換來這麼一個變異的雷鷹獸,捫心自問,他是一百個願意。